“安琪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其实你过于相信你的技术了,人本身就是一个多变,情感复杂的动物。”
何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也不是计算机,改写几个程序就会产生不一样的后果。”
“你认为好的事,对我未必,所以我们之间的合作结束了,你不用自责,我也不需要治疗,因为那些记忆本来就是我的。”
“属于我的东西,我想藏起来,还是扔掉,也是我自己的事。”
看着何树的眼睛,马安琪被怼的一句话说不出,默默的让开了门。
何树从她身边走过,走到了客厅,拿起自己的外套跟手机,在深夜离开了马安琪的家。
回市内的路上,因为已经很晚了并没有太多的车辆。
宽阔的马路上很是寂静,偶尔远处会闪过一道亮光,由远及近。
对面的司机不变灯,何树眯了眯眼,眼睛被大灯晃的有片刻的失明。
若是换做旁人,或许就骂开了,但何树只是降低了车速,等视觉恢复了,再踩下油门。
他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此时他只是控制自己不在开车的时候去分心,控制着不将油门彻底踩下去。
平平稳稳的到了市内,这个时间,回外公家一定会把舅妈吵起来。
学校也已经放假了,何树突然没有了可以去的地方。
他把车停在学校外的马路旁边,拿出手机翻了几下。
夏苗在晚上9点钟的时候,给他发来了晚安的消息,这时候早就睡了。
何树把手机扔到了副驾驶,靠在座椅靠背上,静静的看着车外。
他不怪马安琪,因为这些记忆不是马安琪给他的,而是他原本就有的。
只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全部遗忘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马安琪在催眠中的引导起了作用?
此时何树回忆过去,那些可怕又无助的时刻,并没有让他有多激动。
一切都过去了,他现在有了爱的人,有了爱他的人,过去的一切就没那么重要了。
其实从他十岁之后,妈妈就没有再想过自杀了,他们还是过了三四年相依为命又温馨的日子。
何树闭上眼睛,他此时已经不纠结妈妈到底爱不爱自己?
生身之恩大于人,养育之恩大于天。
无论他的童年是怎样的生活?是妈妈生他,养他,给了他一个家。
......
早上六点钟,何树回到了大院。
外公已经起了,看见何树回来,招呼他过去喝豆浆。
祝玉从楼上下来,瞅了瞅何树:“小树啊,昨天在外面没睡好啊?”
“嗯,有点。”
“那吃完早饭,再上楼睡会。”
祝玉给何树的豆浆里舀了一勺子白糖:“事情都办完了吗?我听你大舅说,那个心理专家挺厉害的。”
“是啊。”何树笑了笑:“确实很厉害。”
喝了两口豆浆,何树见家里就只有外公跟舅妈,问了下大舅去哪了?
“他回部队去安排点事情,好空出时间陪你去南湛啊。”
“哦,应该要不了几天就回来了。”
祝玉有些担忧的看向何树:“叫舅妈说,帮他完成心愿就行了,还非得自己去呀?”
“放心吧舅妈,没危险的。”
外公很快吃饱了,放下了勺子,拿起一块手帕擦了擦嘴。
“什么时候出发啊?”
“等大舅回来,我俩商量一下,尽快吧,早去早回了一份心思。”
“哼哼,小孩丫丫的,还了心思。”外公笑着起身,背着手往外走。
“我上文体中心去看看谁在,找个人下会棋。”
祝玉闻言连忙跟过去,给老爷子穿得厚实些,然后叫了小丁过来陪着。
等外公出了家门,祝玉回到餐厅,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