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无人维修总是失灵的感应灯、骂所有试图插手他们家事的邻居。
这栋楼仿佛密封的下水道,让人连喘息都找不到空间。
然后沈域出现在这里。他衬衫是干净的,每一寸骨骼都透露着被娇养长大的矜贵。
陈眠猜,沈域永远不会知道需要在这条走廊跺很多次脚才能叫亮那盏灯。
陈眠想,沈域永远不会费心去了解学校组织春游的时候要怎么找借口缺席。
这时她才恍觉两人之间最没有距离的时刻便是现在。
在学校外的沈域仍然是沈域,而陈眠不再是学校里那个用冷淡伪装自己的陈眠。
“你怎么在这儿?”
许久的沉默过后,陈眠的声音忽然叫醒了打盹的感应灯。
暖光洒了一片,镀在沈域黑色的发顶,似染上了一层薄金。
沈域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她,“你手机呢?”
已经上了几层楼的张婶听见楼下的声响以为是陈眠在跟她说话,声音遥遥从台阶上传来,“眠眠?你说什么?”
“没什么张婶,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