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震声缓缓点头,马安琪走后,他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是晚上回家吃饭。
周贺今年刚满十六岁,小学时候一直名列前茅,到了初中有了叛逆期后,成绩就一落千丈。
原先每次周震声回家,他都很高兴,但有过几次周震声忘记了他的生日,忘记了跟他的一些约定后。
周贺就对这个爸爸不再有信任感了,也不再盼着他回家。
有爸爸如同没有爸爸,跟单亲的孩子也差不多。
尽管妈妈告诉他,爸爸工作太忙,是在外面挣钱给他好的生活,还会偶尔买些他想要的东西说是爸爸送的。
但周贺心里很清楚,这是妈妈善意的谎言,他一点儿也不觉得高兴。
周震声的家在离大都三百公里左右的燕山省,他在明面上,就是那栋信息公司的老总。
从大都到燕山,开车只要三个多小时,坐高铁只要两个小时。
可就这短短的路程,周震声一年回家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给家里打完电话,周震声就直接驾车回燕山了。
他已经有几个月没回家了,周贺中考的时候,何树还在南湛监狱,齐雪带的队伍还在万塔。
还有国内的明线暗线一直在紧绷着,他根本就顾不上家里的事。
只在中考成绩下来之后,妻子给他打电话,儿子差点连普高都没考上。
这才让周震声意识到周贺成绩下降的太厉害了。
周震声也知道自已缺席了周贺的成长,周贺变成现在的样子,自已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所以他也无法批评周贺,而且他突然发现自已根本不了解自已的儿子。
想不到,他以为有问题的何树内心生机勃勃。
而他觉得只是因为年纪小还不懂事的儿子,竟然有这么大的心理问题。
......
到达燕山富贵小区,已经是傍晚了。
周震声将车停在楼下,抬头看看家里的窗户,亮着灯。
他大步上了楼梯,敲响了门,妻子刘凤满脸喜气的开了门:“回来了啊。”
每次周震声回来,刘凤都很高兴。
她忙着给周震声拿拖鞋,帮他脱外套,然后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在她的眼里,周震声虽然不怎么着家,但从不亏待她。
不管是家里的花销,还是她娘家有什么事,周震声即便是在外面忙也会找人帮忙办一下。
刘凤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人,嫁给周震声之后才搬到了城里,住上了楼房。
在她看来,自已的男人在大都当老板,那就是有能耐的。
家里的那些琐碎事,带孩子的事,本来就是女人应该做的,因此她对周震声从来没有过抱怨。
这也是当初周震声相亲后,初步了解了一下彼此性格就快速成婚的原因。
周震声见过的女人很多,无论是哪种职业,哪种气质,外在条件大部分都比刘凤要好。
可他看中的就是刘凤能持家,人淳朴,是个过日子的好女人。
像他这样的人,要么就不结婚,要结婚就一定得找个本本分分的。
这样婚姻生活才能和谐,家庭才能幸福。
至于什么爱情之类的言词,对于周震声他们那个年代的人来说,日久生出的亲情就是爱情。
“最近公司很忙吗?我看你怎么老了这么多?”
刘凤抬手扒拉了几下周震声额角花白的短发,满眼都是心疼。
周震声握住了刘凤的手,很粗糙,也有些心疼。
妻子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前几年又替他在父母跟前尽孝,现在还要操心孩子,比自已要累多了。
“你也一样,周贺在家里惹你上火了吧?我看你也憔悴了。”
说着,周震声就把妻子搂进怀里,在她的后背轻轻拍了两下:“辛苦你了。”
对于周震声的亲昵,刘凤每次都非常的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