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伯伯,我昨天...”
“不急,先喝点水,你看你这嘴唇干巴的。”
何树闻言就没再说了,端起茶杯,小口的喝,感觉这茶有些甜味。
“味道怎么样?”
“甜。”
“甜?”于博清自已尝了一口,没尝出甜来。
“昨晚没睡好吧?”于博清见何树把那杯茶喝光,从抽屉里拿出了钥匙,起身往对面走。
何树跟着站起来,看着于伯伯打开了治疗室的门,那张放在窗户边的诊疗床似乎在召唤着他。
“老规矩,哈哈,你先躺好,我去洗洗手。”
何树自已过去,脱了鞋躺下,今天阳光不算太足,天上有云,时不时的遮挡一下。
何树就感觉照在自已身上的光线也是忽明忽暗。
不过这张床是真的舒服,躺下了,就想要在这里睡上一觉。
于博清照例还是先把脉,屋内很是寂静,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把脉后,于博清这次没先按摩,而是直接给何树做了个针灸。
“头又疼了?”
“嗯,昨晚非常疼。”
“我听小马说了,你打了个女同学。”
何树抿了抿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现在想起来,他内心有些愧疚。
明知道钱香香有问题,自已还那么去刺激她。
万一钱香香真的被自已的话引导了,真的自杀了怎么办?
于博清没揪着这件事,又问他一些其他的小事,引导着何树把最近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关于钱香香的事,于博清只是问了那一句,便没有继续了。
随着银针的转动,何树感觉自已眼皮子越来越沉。
可他还有事情要告诉于伯伯,于是撑着睡意嘀咕了一句:“于伯伯,我昨晚做了一夜的梦..我都记得...”
于伯伯的声音像是从天外传来的,很遥远。
“没事没事,你有什么想不清楚的,亲口问问,问清楚了,一切都过去了。”
亲口问问?问谁?
带着这样的疑惑,何树闭上了眼睛....
“妈妈..”
眼前高高的女人转过头,蹲下来一把抱住了他。
“妈妈带你走好不好?”
“好,妈妈我们去哪?”
“去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
齐悦手里的刀拿起又放下,她还是下不了手。
那把刀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齐悦换上了一条长裙子,又给何树换上了一件新衣服,然后牵着何树的小手,带他上了天台。
走到天台边缘,风很大,吹起了她长长的裙摆。
何树感觉,妈妈要飞走了,他紧张的拉着妈妈的裙摆:“妈妈,我害怕...”
齐悦回头,笑着看他,然后有一滴一滴的水滴在何树的手上,脸上。
下雨了么?何树仰头去看天,天上有云,偶尔会遮挡住太阳,一会儿晴,一会儿阴...
没有下雨,他一转头,妈妈又把他抱进了怀里。
“妈妈带你走好不好?啊?”
齐悦又在问,更像是在问自已。
何树想要点头说好,却有一道仿佛从天边传来的声音在喊他的名字。
“何树...想问什么就问吧?”
何树迷茫的眼神渐渐清晰,他还在妈妈的怀里,天台上的风吹的他头仿佛针刺的一样很疼。
“妈妈,你爱我吗?”
齐悦惊讶的松开了何树,表情很是复杂的看着他。
她突然又紧紧的把何树搂住:“妈妈爱你啊,现在妈妈只有你了...”
“妈妈,我不想死,你也不要死好不好?长大了我会好好孝顺你的,我们回家吧,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