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的宋晚栀却毫不知情,她穿着婚纱坐在侧厅,眼睛却时不时看向酒店大门,直到侍应生过来提醒:“宋小姐,婚礼快开始了,请您去前厅候场。”

宋晚栀拿起桌上毫无动静的手机,问:“谢清樾什么时候到?”

“宋小姐,那边已经来过电话了,说是谢先生拒绝前来参加婚礼,并托人带话,祝您和许宴初先生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闻言,宋晚栀垂下眼帘,似是忍了又忍,最终猛地把手里的手机砸了出去。

她站起身,缓缓朝大厅走去,“那就如他所愿。”

宋晚栀踩着琴声缓缓步入会场,高定的洁白婚纱将她的身段衬得很美,像只高傲又漂亮的白天鹅。

她在舞台中央站定,看着眼前西装革履的许宴初,却恍然想起两年前那个雨天,她和谢清樾的婚礼简单得不像话,她穿着租来的婚纱,裙摆沾了点泥,谢清樾却心疼的红了眼眶。

他说:“栀栀,相信我,以后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到时候,我给你补办一场盛大的婚礼,给你穿最漂亮的婚纱。”

“宋小姐,你愿意嫁给许宴初先生为妻吗?”

司仪的声音将宋晚栀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她直愣愣看着站在面前的许宴初,视线却下意识扫过台下,恍惚间竟好像看到了谢清樾的身影。

可再定睛时,那里只有陌生的宾客在低声交谈。

宋晚栀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发紧。

她忽然很想知道,谢清樾现在在干什么。

明明只需要像从前那样和她低个头、哄哄她,她就可以原谅他。

可他为什么就是不肯低头。

她讨厌谢清樾眼里的疏离和冷漠。

所以她一次又一次无底线的维护许宴初,她想看谢清樾争风吃醋,哪怕无理取闹。

但他平静得如一潭死水。

“晚栀?”许宴初的声音带着试探。

宋晚栀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恍惚被强行压了下去。

交换戒指的瞬间,许宴初的指尖刚触到宋晚栀的无名指,厚重的大门忽然被推开。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过去。

10

鹿闻笙站在门口,大衣脏乱不已,平日里总是精心打理的头发垂下来,遮住半只发红的眼睛。

她手里攥着什么,指节用力到泛白,视线像淬了冰,直直钉在宋晚栀身上。

许宴初见她这么狼狈憔悴的样子,只以为是因为他结婚的缘故。

他承认,他不是对鹿闻笙一点感情都没有,可惜她只是鹿家的私生女。

对比宋家千金,身世到底差了些。

许宴初上前一步,语气责备:“鹿闻笙,你想干什么?如果你是来贺礼的,我们欢迎,但如果你是来抢婚的,我......”

他话音未落,一行人突然抬着一副黑色棺椁走了进来,身上还全都穿着丧服。

大厅内骤然一片哗然。

宋父宋母更是怒不可遏,起身怒喝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吗,都给我滚出去!”

鹿闻笙就这样站在原地,死死盯着宋晚栀。

“想知道里面躺着的是谁么?”

宋晚栀冷眼看着她,“鹿小姐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咒我们宋家么?我管你躺着的是谁,赶紧带着人给我滚出去!”

闻言,鹿闻笙猛地几步冲上舞台,猝不及防扇了宋晚栀一巴掌。

“既然承诺跟他走,为什么还要把他留在这!为什么任由旁人欺辱他!”

“你到底在说什么?!”

宋晚栀莫名挨了一巴掌,瞬间也起了火,反手就打了回去。

两人瞬间厮打在一起,丝毫不让。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许宴初赶紧上前将两人拉开,他将宋晚栀护在身后,恶狠狠地瞪着鹿闻笙,“鹿小姐,你要再无理取闹,我就只能请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