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女人身上专属于许宴初的味道，谢清樾再也忍不住恶心猛地一把推开她，翻身下床，吐了出来。

宋晚栀连衣服都顾不上披，便着急地替他端来热水，不住抚摸着他的后背。

“怎么了阿樾，哪儿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她拿起一旁的衣服胡乱套上，动作却被门口站着的身影制住。

“怎么了小安安？”

小安安怀里抱着兔子玩偶，软声软语道:“妈妈，爸爸肚子疼......”

宋晚栀都没听完他的话，拔腿就往楼下冲，全然忘了卧室里还站着一个人。

不多时，楼下就传来了引擎声。

谢清樾不由自嘲一笑。

“叔叔，你能送我回房间吗？”

谢清樾闻声回过神，小安安眨巴着大眼睛打量他，却并不上前打扰。

许是别墅里没人，她没了初见时的尖锐，透着几分怯生生的乖巧。

谢清樾走过去牵起她的手，她却突然抬头看着他，懵懂道:“叔叔，以后你和妈妈也会有小宝宝吗？”

闻言，谢清樾不由想起新婚那晚，她躺在他身下承 欢，一遍遍让他给她，她说：“阿樾，我给你生个孩子好不好，这样，世上便多了一个爱你的人。”

心脏骤然一阵抽痛，谢清樾猛地从回忆里抽离。

他低下头，刚想说点什么，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猛地撞在他后腰上！

他惊叫一声，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双手徒劳地想抓住栏杆，却只捞到一片虚空。

“砰”

剧痛从脊椎蔓延至四肢百骸，谢清樾蜷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浑身控制不住地痉挛，身下渐渐渗出温热的液体，染红了身上的白色衬衫。

他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只能死死盯着露台的方向。

小姑娘站在原地，脸上那点孩童的天真 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

她眨巴着眼睛盯着浑身是血的谢清樾，露出瘆人的笑意:“叔叔，我不想要你和妈妈生小宝宝。”

“所以，你去死好不好？”

意识模糊间，耳边传来慌乱的脚步声，以及小女孩惊恐地哭喊。

“妈妈，快救救叔叔！”

4

看到倒在血泊里的谢清樾，宋晚栀骤然脸色煞白。

“到底怎么回事？！”

小安安瘪着嘴扑到许宴初怀里，带着哭腔说：“爸爸......我、我只是想让叔叔送我回房间，他自己没站稳就摔下去了......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眼泪说来就来，小肩膀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委屈又害怕。

谢清樾躺在地上，浑身的绞痛让他几乎昏厥，可那番话却像淬了毒的针，扎进他混沌的意识里。

他明明感觉到那股刻意的推力，明明看到了那孩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恶意，可现在，对方却用最无辜的表情，将一切推得干干净净。

许宴初下意识护紧了怀里的女儿，“小安安还小，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谢清樾被抬上担架时，最后望了一眼站在许宴初身边的小安安。

那孩子正偷偷从许宴初怀里探出头，看向他的目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恶作剧得逞的得意。

疼痛越来越剧烈，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谢清樾只感觉到一股彻骨的恶寒。

意识再次回笼时，宋晚栀守在床边，眼睛红得吓人。

“阿樾，幸好你没事，真的吓死我了，如果你出事了，我也不想活了......”

宋晚栀扑进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谢清樾仿佛看到了从前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孩，心尖忍不住一颤，他刚要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就听见她说:“阿樾，你也别怪小安安。”

宋晚栀牵起他的手，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像是某种无声的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