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跟钱结婚。”

“哎哟你......唉......要不是林大千金不喜欢我，我怎么也不会让这肥水外流。京城的千金小姐都娇贵得跟什么似的，这么有能力的很少了，把握机会，啊。”

裴砚仰头看着天空出神。

和林汐聊天挺放松的，她的热情和活力迥异于江攸宁的沉默寡言，有一种神奇的力量。

让他感受到被认真对待应该是什么样子。

让他暂时从那段失败而痛苦的婚姻中走神，体会到一丝美好。

所以，面对林汐的步步试探，他默认了发展。

但他这样，何尝不是在利用林汐？

这和江攸宁本质上有什么区别？

不能这样。

不应该这样。

睿睿跑过来问：“爸爸，你叫我？是林阿姨给我发了消息吗？”

裴砚挑眉，“她为什么要给你发信息？”

“昨天晚上我们聊天的时候，她说今天会跟我说早上好的。林阿姨有给我发信息吗？”

骗小孩。

裴砚蹙眉拿起手机，却发现新来的一条语音是发给睿睿的。

他愣了下。

突然反应过来，把对江攸宁的行为模式安在了林汐身上。

江攸宁答应的事，永远可能临时变卦。

因为工作的突发事项，因为江谦的某个无理要求......

他回过神，发现睿睿给林汐打了视频过去。

裴砚差点跳起来，连忙去挂但已经来不及了，正好在摄像头前露出自己的脸。

“早~”林汐笑眯眯的说，“睿睿。”

又是大转弯。

裴砚把脸从镜头前挪开，看见睿睿捧着手机跟林汐聊得开心极了，有些高兴也有些心酸。

只有在林汐面前，她才会回归一个孩子的天真和快乐。

其他时候，江攸宁妈妈形象的轰然倒塌给他带来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怼到脸上的靓脸让裴砚回神。

睿睿把手机塞给他，“林阿姨要跟你说早安。”

然后眨着大眼睛看着他。

裴砚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看向屏幕上明艳的脸，语调无奈：“早上好。”

林汐低笑了一声，“听你说这三个字可真不容易。”

“林汐，”裴砚语气正经起来，“等你结束查证的工作回来，我们好好谈谈吧。”

“好。”林汐眨眨眼，“希望是我爱听的。”

·

一周之后，就是结婚的日子。

江攸宁坐在办公室里，安排助理去查裴砚母子的去向，并且给那个一直关机的号码发了一条信息：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来，我可以不结婚。」

打完所有的字，她又一个一个删掉。

不和小谦结婚，那她把他当什么了？

这么多年，她心里一直装着的男人不就是他吗？

父亲希望她成家，所以她和裴砚结了婚。

一个过日子的男人，什么时候比江谦还重要了？

她又想起裴砚对江谦的敌意和针对，最终又把助理叫进来。

“不用去查裴砚了。”

看了眼时间，她拿起文件起身去会议室，刚到门口，江谦的电话打了过来。

“姐，我被人欺负了！你快带人过来！”

江攸宁赶到婚纱店，才知道江谦嘴里的欺负是他看中了别人定好的西服，非要对方让给他而对方不让。

“不就一套西装吗，我都出了三倍价格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就喜欢这套。他们还用难听话骂我，羞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