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江谦撇嘴,“我比姐夫更早喜欢你。”

“以后不许这样。”

江攸宁揉揉他的脑袋,眼底是裴砚从没见过的柔情。

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睛。

大学的时候,他就听到过江攸宁和她重组家庭弟弟的风言风语。

可他从没信过,因为江攸宁追他追得太热烈了。

他一句不喜欢不浪漫的理工女,她就参加校园歌手大赛跟他表白,在校园墙上诉说真心,每天早晚给他发一个笑话,送奢侈品附带各式浪漫情书。

她讨厌镜头,却为他参加他喜爱的网络节目。

她从不玩社交软件,却为他注册账号,仅关注他一人,深夜挨个评论他所有帖子。

江攸宁追他,追得全校皆知。

连老师看到他都会打趣:还没同意呢?

这样的江攸宁,怎么会跟江谦......

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突然想起之前打扫衣帽间发现的日记,他出于尊重江攸宁的隐私老老实实放回原处。

可现在他一路飙车回家,找出翻开。

3月2日:小谦亲我,我忍不住回应了他。可我们是姐弟,外界会怎么看我们?

3月5日:我没有勇气。该停止了。裴砚足够帅气足够优秀,追他,小谦才会相信我是真的心有所属。

3月6日:高调表白......传得更迅速更广,应该更能让小谦死心吧?

整本日记都是小谦,小谦......

即便他已经去了国外,即便当时她正在跟他裴砚谈恋爱!

日记一直写到她答应他求婚那天:

不能跟小谦在一起,跟谁结婚都一样,凑合过吧,懒得再找了。

裴砚自虐一般反复看这些文字,身体颤抖不止。

5月6日是他母亲去世的日子,那天江攸宁坐高铁转大巴找到他,眼眶泛红。

他以为她是心疼他,才答应跟她在一起的!

他从小样样优秀,可在她江攸宁这里,竟然只是一个“凑合”!

裴砚捂住脸,几滴泪落下,打湿手掌。

江攸宁,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难过了。

平复好心情之后。

裴砚给律师朋友打了个电话:“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江攸宁是过错方,我要财产补偿,顶格。”

晚上他把儿子接回家,正逢江攸宁把江谦带出去的行李搬回来。

他没多看她们一眼,叫儿子上桌吃饭。

“姐,侄子安全出院,我也回家了,皆大欢喜,我们喝点酒庆祝一下吧。”

江谦拿来威士忌,给大家倒上。

烈酒气味刺激,睿睿按了按脑袋,“妈妈,这个酒好难闻,我头晕想吐。”

看见江谦垮下去的脸,江攸宁立刻道:

“闻不惯可以去旁边呆着。裴砚,你是怎么教儿子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裴砚沉默地将儿子带回房间。

身后的江攸宁语气变得温和起来:“不用管他们,姐陪你单独庆祝。”

“爸爸,人可以没有妈妈吗?”

在房间里吃着饭,睿睿突然抬头,眼含泪光。

“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了。”

裴砚内心酸涩,抱紧儿子,红了眼眶。

江攸宁喝完酒回房,脖子上带着一个吻痕,恶心得裴砚想吐。

“阿砚,我有礼物给你和睿睿。”

她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份文件,是变更到儿子和他名下的两份产业。

“小谦也不是故意的,这就当做我替他道歉了。你当姐夫的大度一点,不要总和他计较。”

她期待的看着裴砚,就好像她三番两次抛弃儿子之后,他还应该感谢她的慷慨。

裴砚木着脸将离婚协议放她面前,指着签字处说:“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