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给对方买小礼物,制造点小惊喜,偶尔也会去看场音乐剧,比如那支享誉世界的《犹疑》。
舞台上,男主角独坐在公园长椅,声音裹着波兰诗歌特有的沉郁:
"当你从我的眼中消失的时候,你的倩影并不映上我的心头……这是友谊呢,还是爱情?"
姜婳看得平静,没什么特别的感触。
但不知怎么,她目光轻轻扫过去,瞥见不远处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眼眶微微泛红。
散场后,江折夜去取车,姜婳站在广场上看孩子们追逐打闹。
她穿着条柔软的白裙,风拂过裙摆时,像脚边开了片簌簌摇晃的姜花。
对面阴影里,沈惊叙红着眼。
他无数次想,要是能重来就好了。
没有车祸,没有失忆,不错过她的每一个瞬间。
那样姜婳就还是他的妻子,他不在乎她的渐冻症,甚至笃定自己能比江折夜照顾得更好。
可这些终究只是想象,他们回不到过去了。
孩子们打闹着,眼看就要成堆摔倒撞到姜婳身上。
她还没来得及躲闪,身体就被人虚虚扶了一把,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平安挪到旁边,周身没什么可疑的痕迹。
姜婳还是对着空气轻声说了句,"谢谢你。"
江折夜开车过来时,她扑进他怀里,絮絮叨叨讲着刚才差点摔倒的事,没提沈惊叙。
婚礼当天,姜婳收到了沈父沈母和其他亲友的礼物,还有一份匿名的巨额财产。
是沈惊叙在沈氏集团名下的所有股份。
随股份合同一起寄来的,还有一对坐在紫藤花秋千上的木雕娃娃,不过被吃醋的江折夜扔了,姜婳也没在意。
在神父的引导下,姜婳穿着洁白的婚纱,平静而安宁地直视着江折夜的眼睛:
“我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郑重发誓”
“接受你成为我的丈夫,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
话音落下时,台下有个人的眼神,彻底灰暗下去。
第20章
在无数个默默守护姜婳的日子里,沈惊叙不止一次质问自己:
要不要干脆把姜婳绑走,强行留在身边?
那样她或许会恨他、讨厌他,可至少,她属于他。
尤其在看见姜婳对着江折夜笑得明媚时,他心底的独占欲会翻涌成滔天巨浪。
可每当脑海中闪过姜婳发病时无助的模样,沈惊叙就会颤抖着放下那部早已编辑好信息的手机。
他比谁都清楚,姜婳最不喜欢别人看见她发病时的狼狈。
但她从不排斥江折夜在那时靠近,甚至会依赖地往他怀里钻。
她跟在江折夜身边时,眼里的光、嘴角的笑,都是放松的、自由的,没有半分阴霾。
他不能剥夺这份快乐。
沈惊叙还记得,自己对姜婳动心的最初,不过是希望这个姑娘能永远笑得那样甜。
仅此而已。
如今姜婳已经不爱他了,他给不了她想要的快乐,那就至少,别去毁掉她现有的幸福。
就这样吧。
他无数次这样告诉自己。
守到她结婚,亲眼看着她走进属于自己的圆满,他就体面地退出。
可真到了婚礼这天,沈惊叙才懂什么叫撕心裂肺的不甘心。
明明只要他没失忆,姜婳就该是他的妻子;明明失忆时他若能挣脱向晚晴的摆布,姜婳或许还会多等他片刻……
思来想去,最该怪的还是他自己。
他死死攥着那对被江折夜扔掉的木雕,最终像逃兵似的冲出了婚礼会场。
回国后,他没回沈家,径直去了当年摔下山崖的那座山寺。
沈惊叙对着主持深深一拜:“如果我用余生所求,换一个来生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