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苍白的天花板，好久好久，才反应过来

他想起来了，全部。

第15章

傅湛南凌晨惊醒后，就慌忙离开了酒店。

沈歆月一路跟着他，恍然意识到了什么。

随后看着他跌跌撞撞在街边给白天接待他的助理打了电话。

他沉声问：“她在哪？”

他几乎嘶吼出声：“歆月在哪？！”

助理给他发了位置，他去墓园的路上，浑身都在发抖。

沈歆月看着他这副模样，想哭却发现自己没有眼泪。

她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沈歆月的骨灰应该是律师运回来的，她让他把自己葬在了当初她为傅湛南立下的衣冠冢旁。

面对什么事情都冷静镇定的他，却颤抖着身体，跪在了沈歆月的碑前。

抬手颤抖地抚摸过碑上，沈歆月的一寸照。

“歆月，对不起……”

他垂眸，往常如山一样沉稳高大的男人，此刻却弯下了自己的脊背，痛哭出声。

“是我的错，是我犯蠢了……我怎么能，怎么能忘了你？！”

“歆月，你回来好不好？你那么怕疼，怎么能跳海，你回来……”

沈歆月红着眼眶，蹲在他身前，摸了摸他的脸，低声说：“我一直在啊。”

“不要伤心嘛，你这样……我都不安心离开了。”

他在沈歆月的碑前待了很久很久。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也会哭啊。

原来……他会这么痛啊。

沈歆月好难过，好难过，心里空荡荡的。

她更宁愿，他一辈子都不要想起来。

直到林初雪打来电话，他才强撑着身体，摇晃着站起身。

他如从前摸沈歆月的头那般，爱惜的抚摸了一下她的碑。

哑声说：“歆月，我不会走了，等我回来。”

“这一次，我一定不会食言了。”

他说完，整理心情，回到了酒店。

这次他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敲响了房门。

林初雪看到是他，高兴地就要扑上去，却被他抬手拦住。

林初雪愣了下，疑惑道：“……湛南？”

但她看着面前男人冷漠的神情时，显然已经预想到了某种可能。

傅湛南就站在门口，哑声和她解释了一切。

沈歆月有点不忍心看这一幕，远远转过了身。

半晌，沈歆月听到了‘啪’地一声脆响。

沈歆月猝然转身，看到傅湛南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任她打。

但这个耳光之后，林初雪却只是颤声说：“傅湛南，你对得起沈姐姐吗？！”

“她因为你的离开，那么伤心……难过！结果你居然忘了她！还和我……”

林初雪面色苍白一片，而后崩溃地蹲下身，失声痛哭起来。

沈歆月飘到她身旁，红着眼拍了拍她的背，温声说：“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对不起让你伤心了，谢谢你还记得我。

傅湛南紧攥着手心，深吸口气，只是哑声说：“……对不起。”

好像除了这句话，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是重复着“对不起”。

好长一段时间，林初雪才整理好心情。

坚强的女孩抹去眼角的泪，说：“你现在是沈姐姐深爱的那个傅湛南，我不会纠缠你的。”

“我会离开，至于这个孩子……不用你管了。”

傅湛南闭了闭眼，长长叹出口气，沉声说：“初雪，我……”

林初雪打断他：“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不接受，不接受你的道歉，也不接受你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