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声质问：“你在说什么？”

姜柚背对着的身影猛然一颤，不可置信地转过身。

沈云默正面含怒气，阴沉沉地站在房门口，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姜柚心底不禁漾出一丝慌乱。

“我没……没说什么啊……遇哥，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试图想要将话题糊弄过去。

可姜柚接二连三的异常早就让沈云默察觉出了不对，此刻的神情亦是没有半分松动。

这样想着，他看向姜柚的眼神越发冷冽。

“姜柚，你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还是说……你真的有事情瞒着我？”

沈云默果然起疑了，在看到他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姜柚就抑制不住地害怕。

此刻心脏跳动的频率更是飞快。

她视线牢牢锁定在沈云默的身上，在男人脸上逐渐泛起风暴时，忍不住哭吼出声：“没错！我是有事情瞒着你，姐姐确实已经死了。”

沈云默赫然僵硬，他原本只是想要问问姜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还没从当年的阴影里走出来。

却没想到，她竟然给自己准备了这么大的“惊喜”。

姜柚竟然说玲玲……死了，她怎么可能会死呢？

沈云默的面色一刹时变成了灰色，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了他的心脏。

撕心裂肺的痛苦逐渐在他的心口蔓延。

如果说之前的医生护士、还有助理说的话，沈云默还能够骗自己他们是被姜沛玲收买了。

才会配合着她演戏。

那么此刻，面对着姜柚崩溃的哭吼，一个几乎不可能的想法如野草般在他的胸口疯长。

正是因为，沈云默知道自从三年前之后，姜柚和姜沛玲的关系就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所以，任由谁都可能帮着姜沛玲骗他，独独姜柚不可能。

然而这不可能背后所隐瞒的真正真相，就像是破碎的玻璃刺穿心脏。

绞得沈云默胸口窒息的痛。

所以，玲玲或许是真的……死了。

意识到这点，沈云默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背上也开始泛起细细密密的冷汗。

一双如墨的眼睛死死盯着姜柚，良久，才哑声道。

“为什么？”

为什么瞒着他？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他，玲玲的死讯？

没头没尾的质问，几乎是一瞬间便让姜柚反应过来。

她的眼眸微不可察的闪烁了下。

转而很快又换成了一脸悲痛、自责和懊悔，她往前走了几步，紧紧攥着沈云默的手腕哭诉道。

“我承认我骗你不对，可是遇哥，我有苦衷的。”

“我不甘心！为什么就因为我喜欢你，她在三年前就可以赶尽杀绝。害得我有家不能回，只要看到她的每一眼，脑子里都会充斥着那段过往。”

“那她也该尝尝被所有人都遗忘的滋味。”

“所以，在我知道了她的死了的消息后，我选择了隐瞒。”

说着，她哭的更加伤心欲绝，沈云默紧绷的神情缓和了些许：“可你不该瞒着我的，我说过的，玲玲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明明把我害成这样的都是姐姐！明明她才是那个恶人，可我却只能看着她逍遥法外。”

“还一次又一次地羞辱我伤害我，我的心又不是铁做的，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我不想一辈子活在她的阴影下。”

◇ 第十四章

“这都是她欠我的……是她欠我的……”

姜柚神色不宁地拼命摇头，像是这样就能摆脱残酷的现实。

她一点点挣开沈云默攥紧她的手，失魂落魄地转身朝楼下走去。

声音疲乏：“我没有错……”

看着姜柚离开的背影，理智让沈云默想要如从前一般冲上去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