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却始终不敢抬头看一眼。

因为他知道，此刻姜沛玲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那视线实在过于灼热，以至于许星程举起汤匙的手都被刺得发颤。

“刚才不是已经走了吗？”等候喉间的涩意退了不少，姜沛玲再次开口打破寂静。

“为什么又回来了？”

闻言，许星程的动作微顿，过了许久才苦笑道。

“因为我从来就没想过要走，玲玲，我们好不容易遇见，何必要说这些伤人的话？”

许是因为许星程脸上的苦涩不似作假，姜沛玲愣了一瞬。

才又开口道：“可如果可以，我并不想跟你遇见。”

“许星程，是，我很感激你救了我。可也仅仅只会是感激，我们之间，从你当年抛弃我选择姜柚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

没错，许星程不仅是姜柚的前男友，还是姜沛玲十八岁时喜欢的人。

在经历了父亲出事，母亲偏心的事之后，热烈张扬的许星程像是一道光照进了她的生活。

将她生生从那片泥泞中拉出。

可高考后的那天晚上，却又是他亲手将她推回了黑暗。

她亲耳听到，他说他接近她都只是为了她的妹妹，他从头到尾喜欢的，也只有她的妹妹。

而她，不过是一个无关重要的配角。

那段回忆太痛苦，痛苦到姜沛玲熬了整整两年才再次走出来。

那时她才发现，她身边守着的，一直都是沈云默。

他是第二道将她从黑暗救赎的光，所以，哪怕是她快死了，她也想得是能够跟他有个体面的道别。

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忍耐，可这一次，她终究又没能做到。

◇ 第十七章

“你在胡说什么？什么选择姜柚？”

许星程愕然的声音在耳边乍响，打破了姜沛玲的回忆。

她闻言不解地蹙眉看去，哑声道：“高考结束的那年，玲色KTV1308，我亲耳听到的。”

“你说你喜欢的一直是我的妹妹，接近我也只是为了她。”

“还说……还说我不过是你们两人之间无关重要的配角。”

一字一句，像是刀子生生划开姜沛玲心底那些过往愈合的伤口。

她说着，却看到了许星程的面色越发的白。

“可我当年，根本没去过玲色KTV！我那天约你在操场见面，来得却是你妹妹，她向我表白，还说你很讨厌我，根本不想来赴约。”

“我不相信，第二天打算找你问清楚，就听到你对我说的那些绝情的话，伤心之下，跟着我爸他们搬去了城北。”

“等我想清楚后悔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你了。再后来，便是听到了你和沈云默在一起的消息。”

许星程的话成功让姜沛玲愣住，她本来没想那么轻易的相信他说的话。

可此刻脑海却始终飘荡着一条消息“来得却是你妹妹，她向我表白。”

竟然……又是姜柚？

姜沛玲垂在被子下的手猝然攥紧，呼吸骤然凝滞。

为什么她两段失败的感情都有姜柚的参与，明明她们是亲生姐妹，是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姜沛玲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问的。

许星程闻言犹豫了瞬，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录音笔。

“本来这个音频是想等到你状态好一点再说的，可如今……算了，玲玲，里面或许有你想要的答案。”

随着按键按动的声响落下，“刺啦”一声后，两道熟悉的女声在安静的室内骤然响起。

“姜柚，那毕竟是你亲姐姐，你真的要为了一个沈云默伪造她的病例将她送去特殊医院吗？”

“谁要跟她做姐妹！”姜柚的话里是快要遮掩不住地鄙夷。

“我妈说了，她就是个天生的扫把星！是她破坏了我们一家的幸福。”

“要不是，她那天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