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沛玲眼眶猩红。

沈云默看着姜沛玲悲痛欲绝的模样，喉结微微滚动。

最后也只是安慰似地将她轻轻揽进怀里，温声劝道。

“抱歉玲玲，如果不用你的热搜把姜柚的照片压下去，我怕她会再做傻事。”

“一切毕竟因你而起，这是你欠她的，你该还。”

一字一句，像是恶魔的低语萦绕在姜沛玲的耳边。

不过瞬间，她眼中的光倏地灭了。

怕姜柚做傻事，所以就用她的照片来压？

难道就不怕她做傻事吗？

姜沛玲抬手按耐住心口难压地窒痛，忍不住低笑了声。

她只觉得沈云默突然变得好虚伪。

虚伪到自己一刻也待不下去，想要离面前的男人远远的。

第五章

不知是不是自己长久的沉默让气氛变得压抑。

沈云默忽然起身道：“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点公务没处理完。”

说完他不再看姜沛玲，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连几天，都没再回来。

房门被人轻轻叩响时，姜沛玲正在处理最后一点旧物。

她眉心蹙起，走上前刚把门打开。

怀里便被猝不及防地塞了一整束洋晚香玉。

沈云默捧着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盒出现在姜沛玲面前：“玲玲，谢谢你送的礼物。”

礼物？

姜沛玲有一瞬间的恍神，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指尖发颤。

今天……是沈云默的生日。

从前她总是最挂在心上，用尽所有心血精心筹办。长此经年，甘之如殆。

可如今……她竟然忘了。

姜沛玲怔怔地望着沈云默手里的礼盒，如今，她的记忆好像越来越模糊了……

模糊到，姜沛玲一时间竟然想不起，上次给沈云默过生日是在什么样的场景。

她忽然觉得心脏一阵钝痛，可最终也只是轻轻垂下眼睫。

低声道：“嗯，祝你……生日快乐。”

姜沛玲的平静并未引起沈云默的察觉，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礼盒。

里面放置着一串温润古朴的佛珠手串。

是她连续三个玲，每日去寺院祈福祷告所求来的，藏着她对他最真挚的祝福。

沈云默的目光瞬间柔软，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为什么又是佛珠！”姜柚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两人的身侧，歇斯底里地哭叫着，“姐姐，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她说着，望着那串佛珠浑身抑制不住地发颤。

“当年就是因为遇哥送我的那串佛珠，我才会被你关起来肆意凌辱，百般折磨。姐姐，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

闻言，在场的人脸色瞬间变了。

唯有姜沛玲一脸平静，脑海里全是对那段记忆空白的茫然。

落在大家眼里，却以为是心虚。

沈云默不自然的把礼物收了起来，脸上的欣喜顷刻消散。

他看着姜沛玲，语气变得低沉而冷硬：

“你到底还是变了……连送个礼物都要算计？”

“也是，我该想明白的，如今的你……心底可还剩半点真心实意。”

姜沛玲的心口冷得像凝成了冰，疼到瑟缩。

眼睁睁看着沈云默说完便打算去安慰姜柚的动作，忍不住自嘲地轻笑了声。

脸上的悲痛刺得沈云默眉心随之一跳，却又在想要靠近时生生止住脚步。

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跟上了跑出去的姜柚。

空荡荡的别墅，又只剩下姜沛玲一人。

她麻木地站在原地，双眼不聚焦地凝在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