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想起自己去上清寺，还有五年前那个画面。
看着她身上白色的罗裙，眼里划过一丝厉色，压下心下异样的感觉，强迫自己不去想谢惜雪。
“没有，二公主。”
他一言不发地抱起那条狗。
谢明溪满意地看着这一幕，心里畅意的感觉更大了。
谢惜雪，你那么喜欢的男人跟条狗一样在我身边。
马车行驶了一会，赶车的太监便下车。
“公主，宅子到了。”
燕天佑抱着狗下来，抬头的那瞬，瞳孔微缩。
◇ 第12章
眼前俨然是长公主府。
她明明刚刚才不久，怎么这里马不停蹄地就被赐给谢明溪的玩物做宅子了！
心中有一丝怒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谢明溪突然转身看着他：“燕影卫怎么不走了？”
燕天佑在看到谢明溪那双含着水光的眸子时哽住了喉。
谢惜雪从小到大如何欺负谢明溪，今谢惜雪远嫁北疆，谢明溪不过是拿她的府邸养条狗罢了，比起谢惜雪做过的那些事，又算得了什么？
“燕侍卫觉得不妥？”谢明溪怯生生地问，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不。”
燕天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二公主安排便是。”
谢明溪顿时笑靥如花，向前走去。
燕天佑跟在谢明溪身后，踏入长公主府大门时，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朱漆大门上的铜钉依旧锃亮，却再不见那个总爱站在旁边跟他说话的人的身影。
他下意识望向门廊，从前谢惜雪最爱倚在那里看书，阳光透过雕花木栏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便会不耐烦地挥手赶走那些影子。
谢明溪满意地打量着四周，指着远处书房：“那先从书房开始吧，姐姐那些书占着地方，正好给雪儿当垫子。”
书房。
燕天佑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先一步推开了那扇熟悉的雕花木门。
阳光透过窗棂，在书案上洒下一片金黄，仿佛那人只是暂时离开，随时会提着裙摆跨过门槛，抱怨他又不通报就闯进来。
“把这些都清出去。”谢明溪指着满架典籍吩咐道，随后从下人手中取出一把精巧的剪刀，“对了，这些帘幔太旧了，剪了给雪儿做窝吧。”
燕天佑看着那把剪刀划过锦缎，发出刺耳的撕裂声。
那是谢惜雪最爱的雨过天青色，她总说这颜色让她想起江南的烟雨。
有一次他受伤，就是在这帘幔下，她红着眼睛亲手为他包扎，血渍染脏了布料。
“燕侍卫？”谢明溪歪着头看他：“你脸色不太好。”
是又在想那个贱女人？
那她就一点点毁掉这里。
庭院里那方湘妃竹椅，谢惜雪最爱躺着小憩的地方，被命人劈了当柴烧；
小厨房中那套青瓷茶具，她每日必用的物件，被随意丢给了下人；
就连寝殿门前那串风铃，也被谢明溪说声音太吵，取下来扔进了池塘。
他站在那里，看着她们将谢惜雪最后留下的东西一件件拆毁。
每撕碎一页她批阅过的文书，每折断一支她用过的发簪，胸腔里那根刺就扎得更深一分。
直到最后一件物品被扔进火堆，火焰吞噬的刹那，一股尖锐的刺痛突然贯穿心脏，疼得他几乎弯下腰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燕天佑觉得他就像是被麻痹了一样，每日陪着谢明溪，但她却感觉不到以前跟在谢惜雪身后那种惬意轻松的感觉。
这不是他这四年以来一直期盼的吗？
他这些日子不断地在内心拉扯着，告诉自己，不要去想谢惜雪。
他一直守在谢明溪身边，做了那些他以前立过誓言说要为她做的事。
亲自为她提伞备马车、在她逛街的时候亲自为她提东西，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