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笑了:“因为我们家世子心慕长公主良久,就盼着有朝一日能进公主府当驸马呢!”
“公主可知,当年北疆异族还没出现的时候,镇北王府一直就住在京城。”
“那个时候,先皇后还在,总爱办一些聚会,让这些孩子凑一堆玩耍,怕殿下孤单。”
“我家世子当年就是被召进宫中,陪公主玩的其中一个。”
“那时候世子还小不懂事,但是看见长公主的第一眼就喊“媳妇”。公主别觉得唐突,当时的小世子只是被公主的美貌惊艳了。”
“从那次之后,我家世子就立志将来一定要成为驸马!”
“从那之后,他就发愤图强读书练功,后来长大了,一直想去公主府当伴读或者侍卫。”
“但是那年异乱发生,镇北王也就是我家老王爷,年纪又大了。”
“世子不放心,跟着就上了战场,等他打了胜仗,积攒了很多军功后,想要入公主府的时候,公主已经有心仪的人了。”
“所以每次本宫在皇宫里的那些‘化险为夷’……都是霍薄亦的手笔?”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袖。
一瞬间,无数记忆的碎片在脑海里翻涌。
那些她曾以为是侥幸的逃脱、命运的垂怜,原来全都有迹可循。
她想起被谢明溪陷害时,明明证据确凿,却总有人“恰好”递上翻盘的线索;
想起受罚时,那些“懈怠”的宫人、“粗心”的执刑嬷嬷;
甚至那次所谓的“断手”之刑,最后也不过是虚惊一场……
嬷嬷的点头,成了压垮她认知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又滚烫。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人愿意为她步步为营、暗中守护。
原来那些她以为的“侥幸”,都是他精心编织的网,只为护她周全。
原来……在她看不见的背后,也有人这样偷偷地、固执地爱着她。
“那你们怎么知道……会是本宫嫁过来?”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像是怕惊扰了这一刻的真相。
嬷嬷叹气:“因为世子听闻,那人对公主不好。”
顿了顿,又低声道:“所以他说,抢也要把您抢回来。于是就设计了这么一出答应娶二公主后,假装在战场毁了腿,逼迫皇帝把您送来。”
嬷嬷抬眼,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对于这点,我家老王爷和夫人很不赞同。若长公主想要休掉他这个驸马……也是可以的。”
话音未落,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谢惜雪蓦地抬头
霍薄亦就站在那儿,高大的身影僵在门槛外,不敢踏进一步。那双平日里冷厉肃杀的眸子,此刻竟像是蒙了一层雾,克制又隐忍地望着她。
那一瞬间,谢惜雪忽然觉得,他像极了一只被雨淋湿的狼,明明凶狠至极,却在她面前收敛了所有獠牙,只敢远远站着,像在等她一个判决。
又像一只等着被人领养的小狗,倔强又可怜。
她的眼眶蓦地一热,燕天佑摧毁了她的自己编造起来的‘家’后,霍薄亦又给她搭建了一个。
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霍薄亦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她。
他在等。
等她接受,或拒绝。
等她……走向他,或推开他。
霍薄亦这样一位位高权重的人,小心翼翼地把选择权放在她手中,甘愿匍匐在她的裙边,做她的裙下臣。
◇ 第20章
一名侍卫快步进来,双手呈上一叠文书。
燕天佑接过细看,眉头越皱越紧上面清清楚楚记录着。
的画押承认,谢明溪曾下令只给谢惜雪做艳色衣裳;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