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萧晏沉准时推门进来。

高定西装熨得没有一丝褶皱，身上是她送的冷杉香水味，脖颈手腕很干净，没留下半点暧昧痕迹。

他眼里盛着一如既往的温柔，怀里抱着束白玫瑰，手里拎着她最爱的巧克力，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

“黎黎，我回来了。”

慕夜黎冷眼看着他熟练地把花插进花瓶，转身去换衣服。

晚餐安排在一家钢琴餐厅，窗外是夜色里的海港，深沉又平静。

舒缓的钢琴曲中，萧晏沉把切好的小羊腿推到她面前，眉峰微蹙：

“黎黎，你生气了。”

不是疑问，是笃定。

“三次了，你三次没回我消息。”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定定地看着她，“是怪我错过了七周年纪念日吗？”

慕夜黎的手轻轻一颤，心脏像被细针狠狠扎了下。

他什么都知道，却偏要在纪念日那天，对着白薇薇单膝跪地。

现在再提纪念日，未免也太过讽刺。

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过真正的婚姻。

她抬起眼，冷倦的眸子直直望进他眼底，一字一顿反问：“那你，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吗？”

萧晏沉隔着餐桌握紧她的手，声音发颤，“黎黎，我说过，你是我的命。”

“要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就让我彻底失去你。”

他凝视着她，眼底满是真诚：“所以，黎黎，我永远都不会对不起你。”

慕夜黎垂眸，笑出了声。

“好，我知道了。”

如你所愿。

很快，你就会彻底失去我了。

第3章

显然，萧晏沉会错了意。

他抬手做了个手势，窗外骤然亮起万千光点。

数万架无人机腾空而起，在夜空中拼凑出相拥的男女剪影。

众人的惊呼与艳羡声浪里，萧晏沉将慕夜黎圈进怀里。

当空中光影变幻出【LL，我爱你】的字样时，他的气息拂过她耳畔，深情告白：“黎黎，我会永远爱你。”

慕夜黎抬头看天，那两个交缠的 L 最终晕染成模糊的 W，缓缓消散在夜色里。

她讽刺一笑。

转头时，正撞见萧晏沉的目光。

他正凝望着餐厅角落的一抹身影，是白薇薇。

她的餐桌前摆着两个空酒瓶，姿态落寞得像株被雨打蔫的铃兰，孤独又惹人怜。

萧晏沉握着她的手骤然收紧。

直到慕夜黎痛呼出声，他才猛地回神，连声道歉：“对不起，黎黎，公司有点急事，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慕夜黎望着满桌未动的晚餐，嘴角勾起抹嘲讽的弧度。

她在街角叫停了车，支走司机，调转车头折了回去。

远远就看见萧晏沉抱着瘫软的白薇薇，火急火燎地冲上救护车。

她驱车跟到医院，眼睁睁看着萧晏沉抱着人疯跑进去，声嘶力竭地喊：

“医生！我老婆酒精过敏，救救我老婆！”

护士将白薇薇推进急救室时，萧晏沉脱力般跪倒在地。

那模样让慕夜黎的心猛地一抽。

像极了当年她从沈家闯出来时，他也是这样惊慌失措，摇摇欲坠地抓住医生的手祈求：“救救黎黎，她是我的命……”

相似的场景，可他怀里的人、嘴里念着的名字，却换了。

他那些 “永远爱你” 的誓言，就像气泡一样，消散得彻底。

白薇薇被推出来时，萧晏沉立刻攥住她的手，脸色发白：“老婆，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别再吓我了。”

白薇薇虚弱地偏过头，“你去陪她吧，我本就是个外人。你不是说爱她吗？何必管我的死活。”

萧晏沉慌忙捂住她的嘴，眼底是从未对慕夜黎有过的急切：

“老婆，我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