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焦急，顾煦言默了瞬，眸子里满是疲惫：“我马上过来。”

……

化妆间。

程菀菀已经做好妆造，一袭流沙拖尾的婚纱，妆容精致。

见到顾煦言来，她便赶紧拿着西服嗔怪道：“顾煦言，到底有什么事比结婚还重要？快点去换衣服，不然真的来不及了。”

顾煦言怔愣原地，眼前不知怎的，却蓦地浮现出蒋灵羽的模样。

她穿上婚纱会是怎样的呢？

他脚步一顿，没有接程菀菀递过来的西服。

“菀菀，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程菀菀心里咯噔一瞬，将他往换衣间推：“你先去换衣服，有什么话等婚礼结束再说。”

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有种莫名不安。

就好像只要他说出那句话，这场婚礼就很难继续下去了。

顾煦言声音沙哑：“抱歉，菀菀，我不能和你结婚了。”

程菀菀手中的西装颓然落在地上，她声音哽涩：“为什么？”

一片死寂的沉默。

顾煦言垂下长睫，往后退了一步：“菀菀，蒋灵羽她血癌晚期了，马上就要死了，我没办法置之不管。”

瞬间凉意彻骨。

她再开口时，声音颤得厉害：“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初恋。”

话落，程菀菀踉跄往后退了步，震惊道：“所以那个你一直没忘记的初恋是她？”

她唇角勾起抹苦涩，用手摁住发痛的胸口，几近恳求：“煦言，没关系。你先去处理，等你处理好我们再结婚好吗？”

可等来的却还是顾煦言的：“抱歉。”

刚准备转身走，程母却拦在身前，咬牙切齿道。

“顾煦言，今天要是你敢走，我保证，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顾煦言转眸望向程母，字字珠玑：“当初你赶蒋灵羽走的时候，也是这样威胁她的吗？”

他心里忽然抽痛了瞬，那时的她身患绝症，朝夕间失去疼爱她的父母，还被赶出国。

她会有多难受。

默了瞬，他又道：“我尊重你当初的选择，但也请你尊重我的选择。”

程母火气直冒，刚准备动怒，却被程菀菀拦下：“妈，别说了，让他走吧。”

她拦在程母面前，声音已经哽咽：“没关系的，顾煦言，你先去处理你的事，处理完了再回来，我等你，等你回来……”

顾煦言暗哑着嗓音道：“抱歉，不用等我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

……

安宁病房。

顾煦言推开病房门时，蒋灵羽正和阿冉下五子棋呢。

她虚弱消瘦的手托着脑袋，握着棋子游离在棋盘上。

顾煦言走近，对蒋灵羽说：“我给你请了血癌的专家来，他们很有经验。”

“现在他们有一项医学实验，是专门针对血癌的，如果你符合情况，或许能入选，还能有被治愈的可能。”

‘啪嗒’一声，蒋灵羽手中的棋子滚坠在地。

她见到顾煦言，蓦地一惊：“今天不是你和程菀菀的婚礼吗，你来这里干什么？”

顾煦言迟疑了瞬，不以为意道：“天气太冷了，推迟了。”

说着，他恭敬请出专家团队：“那就麻烦你们了。”

专家要了她的CT报告，又对她身体各项情况做了评估，最后神色沉沉拿着一沓厚厚的资料走出病房。

蒋灵羽早不抱期待，入住安宁病房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的身体再承受不住任何治疗。

一刻钟后，顾煦言眸底发黑，眼眶微红进门。

却再没提专家的事。

阿冉收了棋盘：“我去开水房打点水，你们先聊。”

病房里只剩下了蒋灵羽和顾煦言。

房间一片死寂。

顾煦言沉默半晌，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