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楼道口，暗处一道挺拔高大的身影，陡然让她停步。

顾煦言倚墙站着，西装外套了一件黑色风衣，昏黄的烛光打在他清隽的脸上。

蒋灵羽难掩震惊：“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

顾煦言冷声提醒：“你在警察局做了笔录。”

“噢。”蒋灵羽声音轻了几分。

再开口，恢复了波澜不惊的平静：“找我有事？”

顾煦言眸色沉沉：“我和菀菀马上要结婚了，我不想我们的事让她不开心。”

“婚礼献唱的事，你拒绝她吧，我支付你损失费。”

所以他特意跑来，是为了和她说这件事。

“用不着。”

她不是赌气，是真的用不着，合同都没签，怎么能要人家钱呢。

她是缺钱，但她也要尊严。

顾煦言却执意要给，一副她不要就走的架势。

蒋灵羽只好打开收款码。

他很快扫了五千块钱过来，蒋灵羽一眼就看清了他的头像。

是他和程菀菀的简约人物风婚纱照。

郎才女貌，的确般配。

顾煦言脚步轻快从她身边走过。

才走两步，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冲她说。

“蒋灵羽，以后见面也不要打招呼，就当陌生人吧，我不想让菀菀多想。”

第4章

蒋灵羽滞了一息，爽快道：“好。”

她喉间一阵堵涌：“顾煦言，你帮我撤销案子，这样我就不用再去警察局，我们也……不用再见面。”

冷风真冻人啊，蒋灵羽的鼻子都冻痛了。

顾煦言轻轻掀起冷眸，静静看着蒋灵羽萧瑟的站在冷风里。

她瘦得厉害，快跟路旁的电线杆一样细。

敛了眸，他语气又冷了几分：“帮不了，你自己去撤。”

蒋灵羽喉头哽涩。

“那好吧，我自己去，你告诉我，你哪天不值班？”

空气如死寂。

夜风凄冷，夜空无星。

顾煦言突然没由来说。

“蒋灵羽，我现在突然觉得我的原生家庭，其实并不是我人生的污点。”

蒋灵羽不解看向他：“什么？”

他冷哂一声：“和你谈过，才是。”

他转身就走。

顾煦言的话如同麦芒针尖刺进了心脏。

又痛又麻又无言以对。

蒋灵羽僵站在原地，眼眶微微发了红。

可她没有哭，她也不要哭。

分手时，她伤了他一次，现在就当是还他一次好了。

回到家赶紧洗了个热水澡，躺到床上。

蒋灵羽收到酒吧老板打来的工资，比平时的收入多了一万。

紧接着她就收到酒吧老板发来的解释微信。

“灵羽，这笔多的钱是给你的精神损失费，我老婆更年期，胡思乱想，又控制不住情绪，真的抱歉了。”

蒋灵羽迟疑了很久，直到看到桌上已经空瓶的特效药……

“谢谢老板。”

她情绪复杂地收下了。

她没药了，她要去医院买药。

晨光破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