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戚国公主在此,众人皆以为太后会轻轻放下,事后再论,却没想,当场就要来个判案。

齐瑞云冰冷的目光,落在顾又笙的身上,眼中满是阴鸷。

若今日,毁她名声的计划不成,那就,只能让她去死。

小半个时辰后,大理寺卿程挚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过来。

与太后、戚国公主行礼后,程挚先介绍了身边穿着男装的女子。

“禀太后,这位是新来的仵作顾晏之,也是顾又笙的双生姐姐。陆姑娘所告,应该是顾晏之,勘验之事,与顾家二小姐无关。”

太后的视线,冷冷落在神色不安的陆诗身上:“你说要告顾小姐,究竟要告得是会勘验的顾晏之,还是不会勘验的顾又笙?”

陆诗整个人都像是被浸泡在冰水之中,她硬着头皮回道:“告,告会勘验的……太后,她们姐妹情深,民女虽然弄错了人,但是我的未婚夫被诬陷关押,却是真的啊。”

她的意思,是指顾晏之断案有误,顾又笙插手,借着身份之便干预。

顾又笙接收到了姐姐顾晏之的视线,缓缓摇了头,示意自己没事。

顾晏之眉间的戾气,这才淡了些。

程挚见这位祖宗看陆诗的眼神,似乎要上去撕了她,赶紧说道:“太后明察,此案不归大理寺管,那日我与顾仵作在那附近,顾仵作只不过是勘验过尸体,并没有所谓的断案,更别提冤枉人了。”

这命案是兵马司的人接手,其实与他们大理寺并无关系,顾晏之牵扯其中,不过是因为恰巧验过尸而已。

“而且,兵马司的勘验文书,也是由他们自己的仵作书写,与顾晏之更是毫不相关。”

太后的眼神一厉。

“陆诗,你还有何话说?”

陆诗下意识瞄了一眼齐瑞云,她看着她的眼神,似是毒蛇一般狠辣。

好多人都没错过陆诗那一眼。

原来是齐家。

齐谢两家不对付,是众人皆知的。

陆诗低下头去,她还能怎么说?

所谓的顾仵作在此,不是顾又笙,案子又非大理寺经手,太后甚至传了大理寺卿作证。

她要如何攀咬,才能拖顾又笙下水?

“放肆!哀家的群芳宴,岂容你们如此搅乱?拖下去。”

太后沉沉的声音,已经再次响起。

陆诗怕得直抖,可是她不敢再多说惹怒太后,低着头任由宫女,将她粗鲁地拽了下去。

齐瑞云垂下眼。

废物。

顾羡看了看她阴沉的脸色,闭紧嘴巴不说话。

齐瑞环拿丝帕擦了擦嘴,掩住自己的笑。

活该,偷鸡不成蚀把米。

若是再把齐瑞兆拖下水,那可真是好笑。

太后眸中厉色未收:“哀家老了,却还有脑子。子虚乌有之事,下次再有人敢乱说,别怪哀家不留情面。”

这是在敲打所有人,不要再乱传这根本没有的事情。

齐瑞云攥紧衣袖。

太后要护着谢家,护着顾又笙,那便好好护着。

看她,能护到几时。

待来日自身难保,呵,还不全是一缕亡魂。

……

是夜。

戚芍文此次来大楚,居住在前昭王的府邸。

齐慎行从夜色中穿过,身形极快地进了昭王府。

戚芍文正在书房等他。

“公主。”

齐慎行简单见了礼。

戚芍文点了点头,脸上还是蒙着纱巾。

自打容颜被毁,她便一直遮着自己的脸。

只有在自家府邸,才会将纱巾取下。

齐慎行语气温和,似话家常:“今日群芳宴上,不知公主为何相助那谢家?”

戚芍文轻笑一声:“你还好意思来问,你们齐家是怎么教的女儿?如今是什么时候,竟还在那扯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