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我知道一个地方的草长得格外茂盛，说不定它就是跑到那去，然后下不来了。”

苏婉若用力地嗯了一声，脑子里却有些转不过来弯。

找小孩和找草有什么关系？

她不懂，但这不妨碍她无脑相信陆观栩。

很快，在两人断断续续的“二妞”的喊声之中，他们爬到了一个极为险峻的地方。

“二妞！”

苏婉若又扯着喉咙喊了一声，却被陆观栩打断了。

“嘘，让我听一下。”

她便立刻闭紧嘴巴，然后果真听见了几声弱小的咩咩声。

苏婉若瞪大了眼睛看陆观栩，却见他猛地松了口气，大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她呆呆看着陆观栩爬上那处的高地，然后徒手将一只小羊抱了下来。

羊！

所以二妞不是小孩，是一只羊羔子！

苏婉若立马凑了过去，便见一只纯白的卷毛小羊羔安静地躺在陆观栩的怀里，时不时还弱弱地咩一声，瞬间将她的心给融化了。

“陆观栩！它是一只小羊羔！”

苏婉若的喜悦好似也感染了陆观栩，他失笑一声，陪着附和了一句：“是呀，二妞居然是一只小羊羔耶。”

苏婉若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揶揄，瞬间脸蛋就红了。

“我还以为我们是来找孩子的。”

陆观栩也没否认，只说：“对游牧民族来说，这些羊羔子就是他们的孩子，你想的也没错。”

苏婉若低下头去，轻轻地摸了一把。

手底下是苏热的触感，这一瞬，白天的那些烦闷事好像都消失不见了。

陆观栩一时看呆了。

他用力抱着小羊羔，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苏婉若，直到手底下的小羊羔不满被忽视地咩了一声，两人才都回过神来，然后相视一笑。

“走吧，把小羊羔给人送回家去，它妈妈估计都在家里等急了。”

陆观栩率先往山下走去，走到平地才把小羊羔放了下来。

寂静的夜里，三道影子一前一后地走着，好像要走到世界的尽头才肯罢休。

等陆观栩送完羊再回到派出所的时候，天边都已经出现了一道瑰色，厚重的云层里慢慢透出一点红。

要日出了。

陆观栩开始没注意到这一点，只担心苏婉若一晚没睡会不会困，等他转过身来看向苏婉若时，却只见她呆呆地站在派出所门口，望着天边的那抹红。

此时有风吹过，拂起她脸颊边的碎发。

“陆观栩，好美的日出。”

陆观栩定定地望着她的侧脸，心跳如擂鼓。

他嗯了一声：“嗯，确实好美。”

第23章

这天的日出美得简直不像话。

苏婉若发誓，这是她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美的日出。

太阳一出来，仿佛整座山都活了过来，虫鸣声苏醒了，鸟叫声不绝于缕，甚至还有野生动物从树林里冒出头来，看着这两位误入丛林的人类。

苏婉若抿了抿唇，压下眼底那点湿润。

回过头便看见一直盯紧着自己的陆观栩，心里一突：“你看着我干嘛？”

陆观栩这才回过神来，轻咳一声，主动推开派出所的门走进去了。

“没事，你饿了吗？想吃点什么早餐？”

苏婉若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到了里面一看，一切应有尽有，无论是南方的小笼包还是北方的大馒头，都能在冰箱里看见它的身影。

苏婉若这才有点惊讶了。

“陆观栩，你不是本地人吗？我看他们早上都爱吃肉。”

陆观栩摇了摇头，从冰箱里拿出一个速冻食品，解释道：“我是南昌那边的，考起了这边的编制，就一直留在这里了。”

苏婉若好奇地靠过去：“南方人？你怎么会想到考来这里？”

陆观栩做出一副思考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