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卿蓝伸手拿走了她面前的咖啡,换成了牛奶,偏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你跟苏依依真的完全不一样。”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燕卿蓝笑笑:“你不好奇我跟她是怎么认识的吗?”

“之前被老头押到国外,我每天都想见你,偏偏又见不着,那歌怎么唱的来着……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可能那时候的我的确是你说的那样,只是因为得不到,所以越来越想要。”

他低头啜了一口,眼睛慢慢眯了起来:“精力没法发泄,精神又实在差劲,我就盘了点酒吧赌场玩玩。”

林宛白心想,真是大少爷。

却没想到燕卿蓝像是看出她在想什么了一样,表情变得玩味:“我是不是没说过我的身世?”

“我爸是上一代的次子,没我大伯受重视,就喜欢世界各地当流浪艺术家……嗯,流浪到了一个法国贵族夫人的床上,还有了我。”

“她的冤大头丈夫等了大半年的继承人,结果两个白人却生下来一张东方面孔”

说到这里,他低笑了一声。

林宛白脸上不显,心里却有些触动。

“老牌贵族基本上都接受不了这样的耻辱,于是,他们把我和我母亲锁在了一个地下室里。”

林宛白的瞳孔猛然放大了:“……多久?”

“十年。”燕卿蓝轻描淡写地把空掉的咖啡杯放在了一边,“我十岁那年,我爸那个要浪漫不要命的男人跑过来救走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没有想起我”

“现在想想,我还挺幸运的。”

林宛白微微攥起拳,呼吸沉重地听他问道:“你知道那些国家持枪是合法的吗?”

“因为那件事,老头子才知道了我的存在,跟那个贵族做交易把我换了出去。”

“离开那个地下室的车上,我从窗户看见了他们的尸体。两个人,七个弹孔。”

燕卿蓝用手指按着胸口,半闭着眼,梦呓般做了个开枪的手势:“砰。”

◇ 第二十章

林宛白垂眸,她现在算是对以往燕卿蓝肆意妄为的行为有所理解了。

燕卿蓝笑着跳过话题:“老头跟佩沙恩都不缺钱,我要什么都给,所以几个酒吧赌场的就别这样看着我了,那块都是合法的。”

“我就是在那认识苏依依的,她白天在学校里当乖乖女,晚上去酒吧的时候男伴都不重样,玩男人这方面你玩不过她很正常。”

这话她没法接。

失败得太过惨烈,不说释不释怀的……单是提起来就很尴尬。

燕卿蓝继续说道:“她第一次看到我就来找我喝酒,一副不把我喝趴下不罢休的架势。”

林宛白无奈:“你就喜欢跟你拼酒的女孩儿啊?”

燕卿蓝嗤笑:“我那时候是觉得她有点像你,但很快就发现差别了。别的不说,那种娇滴滴的精致小女孩怎么舍得拿自己的身体跟我硬耗。”

“她啊,就是听说我对你感兴趣的事之后专门调查过的,拿我当凯子钓呢。”

林宛白想起了洛清逸之前提过的视频:“所以,你整了她?”

这也符合她对燕卿蓝的过往印象,这种大少爷怎么可能让自己受气。

当事人却是一副无辜表情:“她自己管不住手欠的赌债,怎么能怪我?”

林宛白的表情顿时有些古怪。

苏依依再怎么没分寸,又怎么会让自己欠下几百个亿的赌债,说燕卿蓝没做手脚,三岁小孩都不会信。

他倒淡定,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赌局是她自己要开的,估计是以为我就爱吃死倔不要命的烈女那套吧,以为只要打动我了,欠下的赌债都能一笔勾销。”

林宛白只能叹气。

话是这么说,套也一定是他主动下的,利用苏依依这种赌徒心理,故意演出对她越来越感兴趣的样子,好让那个本就不聪明的半大姑娘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