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逸笑了笑，觉得她这副模样顺眼多了：“工作忙，你呢，小妈，突然叫我过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事，就是弟弟想你了而已。”她微笑着，把怀中的襁褓展示给他，“你看，他是不是长大了一点？”

洛清逸如她所言般打量着那个塑胶娃娃。

金色假发被怨愤地剪成参差不齐的样子，故意做得可爱的脸上还有几个黑洞洞的洞口，像是剪刀戳出来的。

于是他保持着笑容嘱咐洛昀生的保镖：“没看到夫人想要更大一点的‘孩子’吗，还不再去买一个。”

是的，苏依依生产了。

但那孩子不知在子宫中遭受过什么，出生的那一刻就呼吸微弱，脸被脐带勒得绛紫，在保温箱没待几天就死了。

苏依依当然也没疯，她只是在表演。

唯二的观众是一站一躺的洛家父子两人。

洛清逸欣慰地想：他的父亲和小妈看起来过得很不错，比他之前看到时要顺眼多了。

他饶有兴味地观赏，看着苏依依照顾洛昀生时不知是不是眼神中再次流露出了什么，洛昀生当即“啊、啊”叫起来。

下一秒，保镖就冲了进来，不顾女人尖利的哭叫将她拖了出去。

这出戏最终还是因为演员不敬业演砸了。

洛清逸感到一阵索然无味，拉开门走了出去。

到家时，表情上已经看不出一丝刚才的痕迹，脸上堆叠起了虚假的幸福。

“老婆，我回来了。”

没有回应。

他眼前一酸，仍旧笑着，解开衣扣进了浴室。

浴缸中的水慢慢涌了上来，以虚假的温暖包裹住他的身体。

洛清逸对着置物架定定看了一会儿，随即，取下一板只剩下两粒的药片。

药物入口后，不过十分钟，他的瞳孔就变得难以聚焦，轮状射线吞吐着瞳孔，入魔般浮现出如痴如醉的迷蒙。

林宛白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 第二十五章

她一边抱怨着今天碰到的那个合作商太会压价，看到他用温水泡澡后又立刻生了气，戳着他的额头教训跟小孩子一样不懂事。

洛清逸只能无奈地点头：“好了，别老生气，对身体不好的。”

“我也不想嘛。”她扬着声调回复，“不说就是了，晚上想吃什么，今天我给你做。”

“你可别动了我的大小姐，还想炸一次厨房吗？”

“瞎说……”

空旷得近乎死寂的浴室中，只来回重复着他自言自语的声音。

光亮渐渐将人影吞没。

谁也不觉得这里还有第二个人存在。

除了他以外，谁也不知道这里还有还有第二个人存在。

可幻境总是塌陷得很快。

林宛白消失前的最后一刻，流着泪抚摸他的脸颊，喃喃低语：“你让别人对我做那种事的时候，我真的好痛啊，清逸。”

“要是你也和我一样痛就好了。”

“好。”洛清逸牵着她的手微笑，携着那个幻影一同执起浴缸旁边的水果刀。

对着手背，一刀扎下。

惨白的顶灯蒙上了一层血色的弧光。

……

三年后。

“终于回来了，还是国内好，啊，这熟悉的雾霾天”

施罗绮一下飞机就张开双臂，陶醉地深吸了一口：“好怀念啊！咦，我是不是闻到了烤鸭的香气……”

“乱跑什么，行李还没拿呢。”

从她身后走出来的女人看起来就沉着得多。

她怀里抱着一小团豆腐一样水嘟嘟的小姑娘，学院风的小裙子看起来格外乖巧，却因为张着嘴呼呼大睡而沾上了形状可疑的液体。

女人脸上戴了副金丝边的眼镜，头发半长，松散地扎在身后，看起来却并不会显得憔悴。

她拽回了胡乱蹦跶的施罗绮，视线环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