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汐!”
见苏曼汐正在喂猪,立刻过去接过潲桶:“你还生着病,这些活儿我来干。”
苏曼汐垂着眼:“那个女同志,怎么样了?”
陈柏桥动作一滞,眼中漫上后知后觉的愧疚:“没事,她也只是有些小感冒……曼汐,对不起,当时我看你没什么事,慧兰她身体一直不好,所以我才紧着她。”
“你放心,以后我会以你为先。”
听到这话,苏曼汐心绪一凝。
看样子,陈柏桥好像不知道文慧兰已经怀孕的事。
可也许,他已经知道了。
只不过又像前几次一样,对自己撒谎而已……
或许是察觉到气氛的不对,陈柏桥话锋一转:“对了,我接到了军区紧急归队的通知,车票我已经买好了,我们明天就走吧。”
说着,他从衣兜里拿出两张火车票,把其中一张递给她。
苏曼汐愣看着手里的票,有些恍惚。
她上辈子想尽一切办法都没逃离的地方,在陈柏桥手里竟然这样轻松。
看着苏曼汐出神的模样,陈柏桥犹豫了瞬,慢慢抱住她。
“虽然我还没做好当一个丈夫的准备,但我会努力做到最好。”
“只是在军区里,我平时训练忙,可能没什么时间陪你,希望你能体谅。”
苏曼汐靠在男人怀里,听着这些话,莫名想哭。
陈柏桥的温柔,上辈子她等了二十年。
但直到死她都没能等到,现在她不想要了,却轻而易举的得到了。
可时过境迁,这些话早就没有她想象中那样重要。
当晚,陈母得知两人明天就要走,哭着闹着把家里的锅碗瓢盆全都摔了个遍,闹了个天翻地覆。
“陈柏桥,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你现在为了一个丧门星就要抛下生你养你的娘,我就算爬也要爬去你们单位,问问天下有没有这样的道理!”
“这个女人,一进门就克死了你大哥,你要娶她就算了,还要把她带到单位去,是想让所有人看笑话吗?我们陈家的脸还要不要!你这团长的面子还要不要!”
“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你要是敢把她带去单位,你先拿根绳子勒死我!”
面对陈母的不依不饶,陈柏桥满脸肃然:“妈,您也别闹,您扪心自问,这些年你纵着大哥干了多少缺德事。”
说着,他就细数起陈建平和她的‘伟绩’来。
“六年前,大哥就因为输了把牌,险些把隔壁村那个小伙打死,您非但不让大哥赔礼道歉,还拿我在军区当官威胁人家。”
“三年前,大哥因为看上村东头李叔家的女儿,闹着非人家不娶,李叔不同意,大哥半夜爬进人屋里,差点把人家姑娘给糟蹋了!”
陈柏桥看了眼沉默的苏曼汐:“就连曼汐,不也是你们威逼利诱强要来的吗?”
“您要闹到单位去也好,让首长知道,我这个团长的家属做了多少‘好’事,把我开除军籍,大家痛快!”
这一通话直接噎的陈母说不出话。
苏曼汐看着陈柏桥坚毅的脸庞,心中也不免唏嘘。
陈柏桥也不再多说,拉着苏曼汐就出了堂屋:“今晚早点睡,明天一早我们就走。”
苏曼汐皱起眉:“可婶子……”
“放心吧,妈雷声大雨点小,我留点钱和票给她,过几天她啥事就没有了。”
陈柏桥给她吃了定心丸,便催促她去休息。
只是一整夜,苏曼汐都能听见堂屋里陈母的哭声。
天刚蒙蒙亮。
陈母大概是哭累睡过去了。
陈柏桥拎着行李,带着苏曼汐坐上去县里最早的客车。
车上,陈柏桥微微感慨。
“我们这次离开,下次回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不过好在有你和我一起。”
苏曼汐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又转头望向车窗外的金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