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牢牢地钉在某处。

叶峤南不解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映入眼中的是一道高大笔直的身影。

裴燃不知道站在这里等了多久，周身散发着丝丝寒意。

从前那张总是清爽干净的脸上透着深深的疲惫，只有一双眼睛在看到许念初的那瞬猝然明亮。

“念初……好久不见……”

裴燃扯着唇角朝许念初笑着，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然地轻扯着衣摆。

换来的却并不是预想之中的惊呼。

许念初原本的好心情被悉数打破，看着眼前的裴燃，心底泛起莫大的悲哀。

“裴燃，”她闭了闭眼，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漠，“你为什么非要在我面前阴魂不散呢？”

说着，她上前一步逼近裴燃，不许他徒然僵愣的表情。

一字一句道。

“五年了，难道你折磨我还没折磨够吗？”

只一句话，瞬间如惊雷炸响在裴燃的耳边。

他脸色徒然惨白，嘴唇轻颤，眼底刚刚亮起的光点悉数消散。

良久，才微微启唇哑声道：“念初，我知道从前是我错了。我现在已经和沈令妤断干净了，她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我知道，从前是我没看懂自己的心，才会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可我现在都明白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了。”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许念初忍不住轻笑出声。

“重新开始？你不觉得可笑吗？沈令妤是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还好好站在我的面前吗？”

“裴燃，不管你信或者不信，我从来没怪过她，因为我过去遭受的所有苦难都源于你。”

“可你呢？现在却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我面前，让我和你重新开始？当然可以，只要你能把我受到的苦难原封不动的还给你自己，只要你做到，我就和你重新开始。裴燃，你能做到吗？”

说完，她不愿再跟他废话，直接将人撞开走了出去。

徒留裴燃看着她毫不留情的背影，一颗心痛到了极致。

◇ 第二十三章

此刻才感同身受的体验到之前许念初被自己一次次伤害所经历的痛楚。

这五年里，许念初就是这样熬过来的吗？

他被疼痛麻痹地闭上眼睛，恍惚中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明明这五年里，他们一开始也不是这样的。

他们也是有过最平和温馨的时光的。

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变了呢？

随着裴燃一遍又一遍反复地在记忆中寻找，来时心底的那股坚定也逐渐开始消散。

是了，大概是从他在半年多以前，打给许念初的那一通电话开始。

那天其实并不是他和沈令妤第一次重逢。

沈令妤刚回国的时候就来找过他，要和裴燃重归于好。

他本来应该毫不迟疑地同意，可他却迟疑了。

在沈令妤和他表白的那一瞬，裴燃脑海里闪过的，是许念初的身影。

所以，他犹豫了，却将一切归于是自己有了家庭。

直到和沈令妤的第二次见面，他误饮了一杯加了料的酒水。

被沈令妤蓄意带上床的那一瞬，他也有想过要不要推开。

但或许是男人的劣根性如此，烈酒加药的作用下，一番挣扎后，裴燃屈服于当下的本性。

甚至在沈令妤咬着他耳朵，说没套的时候，第一时间脑海里闪过了许念初的名字。

毕竟过去的时间里，她一直舔着他，随叫随到。

所以，等裴燃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拨通了许念初的电话。

他不是没有过后悔，甚至等着回去找她好好认错，说自己不会再犯了。

可令裴燃没想到的是，电话那端沉默了没有多久，许念初竟然同意了。

直到接到她递过来的还带着残存体温的包装盒时，裴燃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