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傅晏怔怔垂首，之间地上一滴破碎溅开的眼泪。

他抬起手在脸上摸了摸，触摸到一片湿润。

原来是他哭了。

“楚芫......”我到底该如何做此才能挽回你？

萧傅晏捂着胸口，坐在榻上缓了许久，那万蚁噬心的感觉才少了些许。

他是真的醉了，眼前的一切，模糊不清。

他踉踉跄跄走向了另一道门，靠近些能闻到灰尘沉积的味道。

推开后，入目是一张木床。

床单被褥没有一丝褶皱，但床边外沿处却又一个微微凹陷下去的印子。

萧傅晏走了过去，坐在了印子旁，抬手覆了上去。

这是......楚芫留下的痕迹吗？

冰冷的。

好像那天他走过楚芫自杀的庭院里，一样的冰冷。

萧傅晏抬眸，面前是小小的衣柜，他想都未想起身拉开柜门。

十五套服侍被折叠起来，干净的存放，其余放着的，都是他曾送给她的礼物，有些甚至是随手给的。

看着这些，萧傅晏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暖意，可这微薄的暖意并不能化解他内心的悲凉。

他从未把楚芫对自己的情意看得太重，如今才算明白，这个世间真的有一人，会把另一人当成自己的神明。

萧傅晏迅速地关上了柜门。

不敢再多看一眼，每看一眼，他都后悔没有去见楚芫最后一面。

旁边还有一个衣柜，萧傅晏凝视着另一个未打开的，犹豫了。

若是拉开这扇衣柜门，里头又会是什么呢？

萧傅晏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拉开。

然后......他就狠狠地怔在了原地。

片刻后，萧傅晏捂住眼苦笑一声，向后退了几步，重重跌在床上。

他低喃：“真的是喝多了，都出现幻觉了。”

他一定是太想楚芫了，不然怎会在衣柜里看见她？

她还穿着离开时的那身黑色袍子。

萧傅晏慢慢放下手，重新抬眼看去，嘴边淡淡勾起：“楚芫，你是否恨本王？”

坐在衣柜里的楚芫心跳如雷，但好在萧傅晏没有听见。

闻言，她微怔，知道他是喝醉了分不清现实幻觉，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见她不语，萧傅晏站起身，却双腿一软，跌坐在了楚芫面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瞬缩减。

楚芫本能地往后缩了缩，但身后没有地方，她无处可躲。

萧傅晏双颊微红，怔怔地伸出手，覆上了她的手背，眼神悲伤，声音沙哑：“楚芫，你为何不回答？”

楚芫看着两人叠在一起的双手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她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沸腾。

萧傅晏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低下头，眨了眨眼：“好真实的触感……”

第二十三章

楚芫像是从梦中惊醒，连忙抽回了自己的手。

然后对萧傅晏厉声道：“是，萧傅晏，我恨透你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闻言，这个一向冷漠无情的男人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受伤的表情。

他的眼眶渐渐红起来，还似乎有泪水涌上来。

楚芫看愣了，不明白他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

萧傅晏红着眼眶，喉咙微动：“是本王的错，楚芫，都是本王的错……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他的语气是那样的卑微，他竟然在乞求着她的原谅？????

身体里方才沸腾的血液好像又被冻结上了，楚芫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萧傅晏，手足无措，无计可施。

楚芫心里也清楚，眼前的人喝醉了，可她分辨不了，他是酒后吐真言，还是胡言乱语呢？

半晌，她鬼使神差地开口：“你错在哪儿了？”

萧傅晏此刻的样子可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