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费奥多尔说完，沉默了一会儿。

“所以这次巡演结束，回到俄国之后，我要离开舞团了。”

第21章

宋沁月愣了一下。

费奥多尔是她在舞团里唯二的朋友，她相当意外，也很不舍。

宋沁月压下心里不知名的酸涩，眨眨眼睛，轻声说：“好突然，但是宋你一切顺利。”

费奥多尔没看她：“有你的宋福，我想会的。”

……

插曲一过，宋沁月又投入紧张的练习中。

因为演出人员的调整，时常要正式排练。

平心而论，卡琳娜的白天鹅跳得不错，但还是不如宋沁月。

团长和艺术总监时常看着宋沁月的身影叹息。

黑天鹅从技术层面上来说，完全不亚于白天鹅，甚至更要爆发力，经典的三十二圈挥鞭转尤其考验舞者对足尖力度的控制。

宋沁月的力道则太收着了，像个含蓄骄矜的小公主，而少了那种属于黑天鹅的妖冶妩媚。

简单来说，就是没有灵魂。

但从零开始到现在，她的动作踩点已经称得上标准，到了能上台的程度。

只是完全不能代表宋沁月本身的水平。

要说卡琳娜的白天鹅能达到八十分，那宋沁月的黑天鹅就只能到七十五分。

其实配角略逊于主角是很正常的事，但她们清楚，这场演出本可以继续看到一位满分的白天鹅。

除了这种小落差，宋沁月还有来自卡琳娜的麻烦。

应该是安东告知了卡琳娜的缘故，卡琳娜不敢再招惹她，但暗戳戳的奚落仍没少。

等宋沁月跳完一段，她和那群小姐妹会聚在一起低低嗤笑，宋沁月看过去，那群人又没了动静。

“丑小鸭”的俄文宋沁月都要听腻了。

四天多的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到了正式演出的那天。

后台，宋沁月化好了妆，略有不安地站在边缘。

费奥多尔已经布置好台上的道具，匆匆赶来问候她：“第一次登台跳黑天鹅，紧张吗？”

宋沁月摇了摇头：“还好。”

卡琳娜将一切看在眼里，暗暗瞪着宋沁月，气得牙痒痒。

这个华国女人扮成黑天鹅，瞬间就变了种气质。

甚至黑色与她身上的某种气质契合，有种精致又冷郁的感觉，叫人挪不开视线。

费奥多尔那个家伙，竟特意跑来关照她。

一旁的小姐妹注意到卡琳娜的情绪不对，说道：“你忘了她跳得什么样子了，待会上台也只会丢脸。”

她竟然忘了宋沁月平时是什么表现。

舞台上，只有技术才是真的，卡琳娜安下心，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上了台。

卡琳娜的白天鹅赢得不少叫座。

看完第一幕，现场观众或多或少都有些疲惫了，难免会注意力不集中。

甚至现场还出现了些交流声。

第二幕开场，帷幕拉开，现场仍是昏暗。

轻快活力的音乐从轻到重地推出，一道追光投下，一道曼妙纤细的身影踩着轻盈的舞步，缓缓出现。

她的腰身被修饰得极细，修长的手臂轻抬，足尖亦轻盈抬起，直至举过头顶。

原地小跳后，她转着圈到了舞台中央。

而后，她稳稳定住动作，微笑着转过头。

黑天鹅的额饰下，是一张精致冷白的脸。

嘴角勾着肆意薄冷的浅笑，明艳得极具冲击力。

坐在第一排的楚栖砚瞳孔震颤，不由得站起身。

这就是在舞台上的宋沁月。

第22章

楚栖砚不是没见过宋沁月跳舞，一开始看她，他只有一种美则美矣的稀松感。

正是这样，前不久，他才被宋沁月跳的白天鹅惊艳。

而这次的黑天鹅好像比白天鹅更适合宋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