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我希望你能向祁洛柏明确你的立场,亲人就应该有亲人间的距离,更何况你们本来没有这层关系,要更注意分寸。”
祁老先生温慢放缓的语调里夹杂着咄咄逼人,与先前打电话时,和祁洛柏说话的方式截然不同,像是陆西骁还不足以让她生气。
“等她醒过来,你劝她早点回国结婚。”
祁老先生莫名的问话让陆西骁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就好像他和祁洛柏有什么奇怪的关系,为了他才推迟的婚礼一样。
陆西骁应了声“好。”
手术室的灯熄灭,祁洛柏被推了出来。
左夏咨询了医生后,说道:“医生说,她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好好休养就行。”
下午两点。
祁洛柏苏醒后,第一时间叫了陆西骁的名字。
“西骁。”
陆西骁像是条件反射般,想到了先前和祁老先生的通话。
祁洛柏喉内压抑地挤出几声痛呼,身上的麻药劲儿刚过,她现在整个上半身都疼的厉害。
“祁总。”付秘书非常有眼色地倒了杯水递给祁洛柏:“喝水。”
又按了呼叫铃,叫医生过来检查情况。
“你没受伤吧?”祁洛柏望着陆西骁,上下将他看了一遍。
陆西骁摇摇头,想了想,将祁老先生交代他的事情转告给她:“小姨,等你身体恢复了就早点回国吧,我自己可以参加手术,而且还有左夏。”
“什么意思?你赶我走?”祁洛柏的眉头不由皱起,问话的声音泛着冷。
病房一下进来很多医生护士,陆西骁没地方站,只好先离开病房。
“小姨,我明天再来看你。”
“西骁……”祁洛柏身体下意识向前,想要伸手将人留住,但不慎扯到了缝合的伤口。
“陆西骁……”伤口的疼痛让祁洛柏没工夫收敛自己的情绪:“你敢走……”
祁洛柏的话声越来越弱,陆西骁只听见她叫了下他的名字。
祁洛柏胸膛剧烈起伏的趴在病床上,疼痛的喘息声不断往陆西骁的耳朵里钻。
陆西骁感觉到她好像有些生气。
但他没有停留,还是走了。
祁洛柏气得咳了几下,她扫向紧闭的病房门,无奈地合了合眸:“付秘书,手机。”
祁洛柏点开通话记录中的电话号码,拨打过去。
电话接通后,她当即问道:“你和西骁说过什么?”
“只是询问了你的情况,早点回来,和耀航把婚结了。”电话那边没再多说什么就挂断了。
祁洛柏收了收攥握手机的手,猛地将电话扣在被子上。
“付秘书,西骁的病例信息拿到了吗?”
付秘书从文件包中拿出几份报告:“祁总,在这里。”
祁洛柏低低地“嗯”了一声,用气声说道:“把它发给国内外知名的脑科医生,再去医生那儿要些止痛药给我。”
十几分钟后,祁洛柏吃完止疼药,趴在病床上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晚上十一点,她给先前收到病例报告的脑科医生打去了电话。
“王教授,这个脑手术,有没有什么风险?我发现医院提供的这些报告里都没有提到这点。”
祁洛柏的声音顿了顿,感觉伤口处的疼痛又死灰复燃。
王教授翻看着病例报告,说道:“这种需要开颅的脑部手术,风险通常都很大,尤其是死亡风险,而且陆少爷脑内这颗肿瘤所在的位置牵连了很多神经,并不好处理。”
“你的意思是,这个手术,西骁很有可能会死亡?”
医生停顿片刻,给出了准确的答案:“是这样的。”
祁洛柏又拨打了其他几名医生的电话,得出的结果都大差不差,这是个风险系数极高的手术。
也就是说,陆西骁很有可能会因为这个手术而死亡。
她不能接受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