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舒若浅攥紧报告单,耳边回荡着医生的话。
“你怀孕了,孕三周。但你患有渐冻症,可能会出现经常摔倒的情况,这个孩子不适合留下。”
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走廊上,却看到傅随推着坐轮椅的宋娇娇缓缓走来。
“傅随哥,以后等孩子生下来,认你做干爸吧?”
舒若浅攥紧了手中的报告单,屏住呼吸,视线凝在傅随身上。
傅随闻言,一向冷漠的神色瞬间冰雪融化,那是对她从未有过的神情。
“好,以后我会好好教养他。”
舒若浅心里苦得发涩,手下意识地抚摸着腹部。
傅随爱宋娇娇,即使宋娇娇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他也会爱屋及乌。
而他厌恶她,就算她怀着他的亲生孩子,也会被要求打掉吧?
眼见两人越来越近,舒若浅慌乱地面向墙壁,假装看上面的宣传内容。
直到他们走远,舒若浅才转身。
护士们从办公室出来,小声八卦着。
“那是傅医生的女朋友吗?难怪他不近女色,有这么漂亮的女友,还能看得上谁啊?”
“就是说啊,听说她还是著名的钢琴家!两人颜值这么高,生出来的孩子一定很漂亮!”
一抬眼,她们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舒若浅,便劝道:“若浅,傅医生孩子都有了,你看他多幸福啊,你还是放弃吧。”
同事们不知道她和傅随是夫妻,看到她给有胃病的傅随送过汤膳,还以为她也跟那些暗恋他的小姑娘一样。
傅随同意她在同一所医院工作的条件,就是隐瞒夫妻关系。
这么多年,她把对他的爱意藏在心间,从不敢宣之于口。
傅随提出这个条件时,她想也没想地答应了。
只要能靠近他一点,那些委屈又算什么。
她本以为自己有一天能捂热傅随的心,终能守得云开见明月。
可一个月前,宋娇娇回国了,傅随一次次半夜被喊出门,她的心也一点点凉了下来。
如今自己还患上了渐冻症,她和傅随这种表面夫妻更没有了继续的可能。
同事见她发愣,手臂捣了捣她:“咋啦?你不会还没死心吧?”
舒若浅攥紧手心的报告单,许久松开,缓声道:“嗯,会放弃的。”
......
回家后,舒若浅盯着两张报告单发呆。
门被推开,她抬眼望去,就看到傅随走了进来。
一阵风袭来,孕检单和渐冻症报告单落到了地上。
舒若浅心下一跳,正要追上去,却见两张单子落在傅随脚下。
傅随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一番舒若浅,眉头蹙了蹙:“你不是说摔倒了,我看你好得很!”
舒若浅手不自觉攥紧,衣袖下擦破的伤口又隐隐作疼。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转眼想到在医院看到的那幕,却又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了。
她的沉默,在傅随看来,就是编造谎言心虚的表现。
傅随看她这副被戳穿没话说的模样,不耐地哼了一声,转身去了浴室。
洗了澡出来,他一句话没说,直接翻身上床睡觉。
舒若浅拿起被他弄脏的孕检单,用纸巾一点点擦拭,却擦不干净。
盯着那污渍许久,她最后从抽屉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书,放到床头柜上。
许是做下了这个决定,舒若浅一时间没了睡意。
看着近在咫尺背对她的身影,她抬手量了下距离。
整整三年,两人在床上永远是半臂的距离。
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一个月前的那次意外。
如果不是那天傅随喝醉了,他们之间永远不会发生亲密关系。
翌日清晨,傅随接了通宋娇娇的电话,再次慌忙出门。
被吵醒的舒若浅揉了揉眉心,坐起身,喊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