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相认。”
长随递上信笺:“这是画的画像,您瞧瞧。”
信笺上画着个素衣女子的背影,正蹲在溪边捣药,发髻简单挽着,露出的一截脖颈纤细白皙。
傅寒川只看一眼便红了眼眶那是云朝惯用的绾发手法,当年他还笑说这般挽发太过素净,她却笑着回:“素净些好,配你这身戎装才不张扬。”
“备马。”傅寒川转身便往内室走,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不,备最快的马车,我要亲自去。”
长随忙拦道:“将军,您身子刚好,南疆路途遥远,不如让属下……”
“我亲自去。”傅寒川打断他,语气不容置喙:“有些事,必须我亲自向她赔罪。”
三日后,一行轻车简从出了长安城,一路向南疾驰。
傅寒川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指尖摩挲着那枚被楚云朝留下的婚戒,心里五味杂陈。
他想起沈流萤被送走前说的话“将军若真找不回夫人,流萤愿为将军诞下子嗣,侍奉左右”。
当时他只觉讽刺,挥手让侍卫将人送去了城郊别院,严加看管。
原来人总是要等到失去,才懂得分辨真心与假意。
当年他以为沈流萤的柔弱是真性情,却不知那是精心编织的网;以为楚云朝的隐忍是不在乎,却不知那是一次次失望累积的沉默。
行了月余,终是抵达雾溪镇。
镇子依着澜沧江而建,青石板路蜿蜒曲折,两旁是吊脚楼,檐角挂着的铜铃在风中叮当作响。
傅寒川按着画像寻到溪边,果然见着个素衣女子蹲在青石板上捣药,晨光洒在她发间,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