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中主角,竟是傅寒川与另一女子。

他以手一手掐住女人的脖子,低头疯狂掠夺。

她起初只当是旁人构陷,可是看到画卷上的男子,后腰上那块月牙状胎记时,她的心沉了半分。

最终,她还是烧毁了那副春宫图,告诉自己要信他。

那日的晚膳热了三遍,直到漏刻指向酉时七刻,傅寒川才遣贴身小厮回话:“衙门有要务,今夜宿在值房。”

那是他头一回,未在酉时七刻前归家。

她脑中全是那副春宫图,索性提了盏灯笼,去了他如今当值的九门提督府。

正门守卫森严,她熟门熟路从后门绕进他的书房。

屋内漆黑一片,似是空无一人。

她松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突然,院外突然炸开漫天烟火,绚烂的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

她一步步挪到窗边,借着烟火的光亮,透过糊窗的宣纸,看见了散落一地的男子袍服。

而被他按在桌案上的,却分明是个媚眼如丝的女子。

烟火照亮了女子的脸,楚云朝这才知道,原来他身边那容貌清秀的小军师,竟是女扮男装。

“站好,别乱动。”

男子的低哑嗓音穿透纸窗,混着女子细碎的喘息。

楚云朝僵在窗外,烟火在她眼中炸开又熄灭,像一把把钝刀,反复切割着早已鲜血淋漓的心。

她看见傅寒川低头,在那女子肩上落下一吻,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喜欢吗?这烟火,是专门为你放的。”

那一幕,将她用五年婚姻编织的幸福假象,撕得粉碎,露出底下爬满蛆虫的污泥。

慕翩月见她突然脸色苍白,担忧道:“我不是拦你,只是南疆瘴气重,重修医书又耗心血,怕你身子扛不住……”

慕翩月眼里闪过一丝心虚,恰好被楚云朝敏锐地捕捉到。

她环顾四周,周围早已遍布傅寒川的崇拜者。

他从一介寒微武夫,到如今统领三军的镇国将军,早已是万民称颂的战神。

她摘下头上那支金钗,钗头镶嵌的红宝石在药香中泛着光华那是傅寒川当年定情时所赠,说是用他第一场胜仗的赏银打造的。

“翩月,帮我最后一次。”

慕翩月接过金钗的手微微颤抖,终于明白她不是在说玩笑话。

正沉默着,医馆外传来小厮的声音:

“夫人,将军在百岁楼买了您爱吃的杏仁酥,还请了南城戏班的角儿,说要陪您听今夜的《长生殿》呢。”

英武不凡,又温柔如水的男人,让人不自觉沦陷。

旁边正在捣药的小童感慨:

【太体贴了,谁敢相信这是有冷面阎王之称的傅将军呢!】

楚云朝苦笑。

这些年,傅寒川的“深情”,演得可真好。

可若真的爱她,为何要一次次背叛?

那些他在外厮混的夜晚,又有谁见过她在空寂的将军府里,痛得蜷缩在床上,生不如死呢?

离开医馆,暮色已沉。

她正要踏上马车,一只灰羽信鸽突然落在车辕上,脚边系着一枚小小的竹管那是军中特有的信鸽,非傅寒川亲信不能调遣。

展开竹管里的纸条,又是一幅春宫图。

身着铠甲的男人,恰好低头吻上女人娇嫩的唇瓣。

而那女子鬓边,斜斜插着一支金钗,钗头的红宝石,与她刚摘下的那支,分毫不差。

画旁还有一行娟秀小字:“这是将军送我的,我很喜欢。”

第二章

外面下起鹅毛大雪,无休止的冷风灌进来。

楚云朝只觉浑身血液都似冻住了,指尖冷得发僵。

头晕目眩间,慕翩月猛地扶住她,触手处竟轻得像一片飘雪,惊道:“你这身子……怎虚成这样?”

“无妨。”楚云朝挣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