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还是有分寸的,明明已经将她衣服弄得乱七八糟,还是打住了,只紧紧抱着她,粗重地喘息着,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林清屏,是你先惹的,从现在开始,不能后悔了知道吗?”

她还晕乎着呢,说什么后悔?

没等她说话,他用力在她唇上吸了一下后,放开她,匆匆去卫生间去了。

她整理好衣服追出去,听见里面放水的声音,走到卫生间一看,在洗冷水脸呢……

她噗嗤一笑,跑了。

他回到房间里来取东西的时候,眼里湿漉漉的,还有余烬在闪着光。

林清屏把东西交给他,抿嘴一笑,“我想到罚你什么了。”

他扬了扬眉,等她细说。

“罚你……”林清屏给他抛了个风情万种的眼神,“下次回来跟志远睡!”

说完,她就嘻嘻哈哈跑下楼去了。

顾钧成:……

林清屏把楼下装好菜的瓶子也用个布兜给装好,他正好也下来了,带着莫名的心照不宣的眼神,林清屏噗嗤一笑,拎上菜,“走吧。”

还是跟上回一样,一直送他到坐公交车的地方,陪着他等车,看着充满年代感的两截电车慢吞吞摇摇晃晃而来,她猝不及防捏了下他屁股,算是做了想做的事,然后大笑着跑开,边跑边挥手,“顾钧成!下周见!”

她不知道身后的他是什么表情,应该是哭笑不得9,又无可奈何吧?

转眼就到了周六。

这时候还是单休,但这周六下午她没有课,打算早一点去武家。

顾钧成也没说这次武家宴请是为什么,第一次上门得准备点小礼物。

她知道武天平父亲是高官,首都这地方的高官,那可就真是高官,越是这样的,反而越不在乎东西本身的价值。

所以,这周没课的时候她已经去旧货市场转了几圈了,终于在昨天下午看到了一个满意的一幅当代画家的画。

因为不是头部画家,更不是古画,所以价格并不贵,但是,她知道,几十年后这个画家的画是会增值的。

她现在看中的是这幅画本身的气质: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

这几个字也好,或许能让老爷子产生共鸣。

她把这幅画包好,换了条裙子。

去赴宴嘛,总归要穿得正式些。

穿了条蓝色的连衣裙,头发披散,带了条发带,这个年代普通人化妆的很少,她只涂了润肤霜,让皮肤看起来滋润一些。

就这样,身边一左一右的钟晓晓和卢小雪就看呆了。

“林清屏,你好漂亮,衣服也很好看。”卢小雪赞道。

对面窗边下铺的谢薇哼了一声,“当然好看了,这件裙子可是要好几十块!大商场里才有卖的!”

“天啊!”卢小雪和钟晓晓惊叹。

现在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不过二三十,有些还只有十几块,一件衣服居然这么贵吗?

这是服装厂生产的裙子,其实,她平时也穿的都是厂里的衣服,但颜色一般素净一些,没在宿舍引起轰动。

这么一来,她反而不好意思了,笑了笑,“就是件裙子了,没什么特别的。”

说完,就小心地把画拿好,跟室友们挥手道别,往武家去了。

还是坐公交车去的。

下午的公交车并不挤,她上车后顺利找了座位,只是,是双人座。

就在车要起步的时候,底下有人大喊,“等一下等一下!”

公交车停下,底下匆忙上来个人于成智。

林清屏直叫晦气。

于成智却径直走到了她身边坐下了。

林清屏起身就要走,于成智的手臂一伸,挡住了她,“林清屏,你是怕我吗?”

知道他这是激将法,但林清屏一想,确实没什么怕的,总不能他到哪里她永远躲着吧?他不配!

她就要大大方方地在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