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秒接:“岁桉。”

“你什么意思?!”我走到阳台,压低了声音,“情人节给大家送瓜?!”

“你不是,一直很想要这样吗?”他在电话那头不解,“我做了。”

“在我辞职之后,对吗?”我冷笑。

“我说了,我没批准你辞职。”他也压制着怒气,“有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你不怕了?”我满是嘲讽。

“元岁桉!”他对着话筒有些颤声,“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消气?!”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咬牙,“你的行为已经对我造成困扰了!”

“你还在气苏恬恬的事,是不是?”他答非所问,“我那天跟她都说清楚了……”

我挂了电话,群里的消息还在不断传来,苏恬恬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我挂断,她又打,我最后不耐烦地接起:“你想说什么?!”

“学姐!”她在那头带着哭腔,语气却不肯示弱,“我知道你是真想分手,我不会放手的。你以为你逼宋总来警告我,我就会认输吗?我一定会追到他。”

“你加油。”我娴熟地拉黑了她。

还是没能逃过变成瓜的命运,不过很快也会有新的话题盖住。

人嘛,最忌讳太把自己当回事。

我调整了一下心态,在妈妈刚换洗过的被套里嗅着喷香的阳光味道昏沉睡去。

第二天,忽然下起雪来。

晨起便觉窗外亮堂,拉开窗帘果然看见雪飘如絮,瓦上凝霜。

“岁桉,我听见你大半夜的在阳台上打电话。”我妈凑过来,“你谈恋爱了?”

“没有。”我大口扒炒饭,“跟同事讲方案。”

她一脸“我懂”的表情:“你自己把握好进度啊。”

我无奈,怕她和几个姨妈又来打车轮催婚战,抱了电脑躲了出去。

特意忙到晚饭后才回家,却看见爸妈都在阳台上看焰火。

“好看吗好看吗?”我放下打包的烤串也凑了过去。

满地皑皑映着火树银花,满天璀璨明亮,接天鼓吹般的热闹新年。

而纷纷灿烂下,分明拼凑出一个“岁”和“安”字。

“谁家许愿,还刚好是咱们岁桉的名字。”妈妈拍手。

“你蛇年运气肯定好,你瞧多巧!”爸爸也跟着笑。

我心内一沉,果然定睛瞥见楼下站着个熟悉单薄的茕茕身影。

11

“怎么?你想冻成冰雕,明早被围观吗?”

他接过我递过去的围巾,眼里闪过笑意:“我这叫元门立雪,你喜欢吗?”

接着他自顾自的慨叹:“你们这的烟花厂不行,你的‘桉’字他们做不出来,只能放现成的字。”

“宋淮序,”我满脸苦笑,“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想你原谅我,”他眼角微红,“岁桉,我要我们好好σσψ的。”

“你打算在这伫一晚上吗?回吧。”我摇了摇头,“别搞得像高中生一样。”

“为什么要回?”他靠近想拉我,我学乖了,直接退后数步,“我可以现在就上去跟伯父伯母说,我们在一起五年了,可以论及婚嫁了。”

“孩子死了你来奶了?”我莫名泛起一阵心酸。

这几年,他的任何选项都可以排在我前面。

加班,出差,开会,应酬,后来哪怕是一个撒着娇的女同事,他都给了她比我要多得多的耐心。

多少次午夜梦回,我拨他的电话,不是未接就是一句“在忙”匆忙挂断。

多少次病在床上,我给他发消息,得到的不过是几句好好休息记得吃药。

多少次年节热闹,我想喊他出去,他总皱眉以人多口杂或行程太忙推拒。

渐渐我学会了不再把他当成男朋友,可往往他又会突然抽出些时间来哄我。

他会忽然在深夜跑来我家,送来一条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