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晓禾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她总觉得铅笔是小学生才用的,她有钢笔呢。
陈致远解释,“铅笔写错了,好改。”
“好吧。”夏晓禾就接过了铅笔,将本子铺好,俯身认真写起来。
陈致远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发现她不但写的快,而且写的也好,便没监督,而是拿了张凳子过来,坐在一旁看自己的书。
屋子里,灯火昏黄,一个看书,一个写字,安安静静,互不打扰。
陈致文推着遛弯的父亲从门口经过时,陈父又狠狠教育了他一顿。
“你看看你大哥和大嫂,你再瞧瞧你,当年就是不好好学习,整天跟一帮混小子鬼混。”
陈致文也没辩驳,当年不是他想混,而是他想学,那种环境他怎么学啊?
“算了,回头你把你以前的课本也找出来,跟着你大哥大嫂一起学习。这人啊,不管多大年纪,不能放松学习,这一不学习,人的思想就跟不上,反应就会迟钝,就会被社会淘汰.......”
“知道了,爸,我扶您上床歇着看书吧。”陈致文忙忙的将父亲送到床上,不想再听他念经了。
这种话从小听到大,耳朵都起茧子了。
可他没法子啊,他不像大哥聪明有耐心,他一拿到书本就容易打瞌睡,没法子啊。
忙忙的逃似的跑出屋去,陈父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混小子!
一夜无话,第二天,吃过早饭,夏晓禾就要出门。
陈致远叫住她,“对了,你昨天说买了纺织厂的零布头?今天是为这事吗?”
“嗯,就上回给我们做锦旗的那个赵婶,我托她帮我找了些会缝纫的工人,我想用这些零布头做些好看又实惠的布艺卖。”夏晓禾解释。
“做布艺卖?”陈致远有些不懂。
夏晓禾就指着自己大衣里头的领子,“喏,就比如我这里头的假领子,还有家里的沙发抱枕,我头上的头花啊之类。”
“抱枕?这个吗?”杨文秀听言,拿起家里的沙发抱枕问。
夏晓禾点头,“是呢,家里这个旧了都掉色了,回头我拿一对新的回来。”
“那太好了。”杨文秀欢喜不已。
陈致远问,“这些好卖吗?要不要我帮忙?”
夏晓禾道,“暂时不需要呢,等做好了再说,我已经跟纺织厂那边签了合同,他们会回收一批,目前我就是招人赶工。”
“已经卖出去了?”杨文秀诧异不已。
正准备出门的陈红玉闻言,也是不甘心的瞅了夏晓禾一眼。
这女人是有福星附体吧?她咋干啥啥成的?
用他们厂不要的零布头做成布艺产品,再卖给他们厂?
这诡异的局,陈红玉咋想想不通,就觉得厂里领导脑子进水了。
这边,杨文秀和陈致远母子都为夏晓禾高兴。
“晓禾,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你只管说。”陈致远道。
杨文秀也道,“晓禾,你说的那家裁缝店就是前面巷子里吧?那离家不远,你中午就回来吃吧,我一会去菜场买菜,你想吃点什么?”
“嗯,您看着做,只要您做的,我都爱吃。”这话,夏晓禾真没夸张,第一,从小生活在物质匮乏的年代,能吃饱都是问题,她压根就不会挑食。
第二,杨文秀厨艺真不错。
她的厨艺还不同于她妈周兰的。
周兰厨艺也好,但是人抠,容易缺盐少油的,就导致没那么好吃,非得监督着做才行。
这点,杨文秀好多了,她做菜讲究,舍得放油,味道自然就好。
杨文秀听她这话,喜欢的很,“行,那我就看着买,中午回来吃。”
陈红玉走到门口了,还特意回来嘱咐,“妈,我也回来吃饭。”
“你最近不是爱在食堂吃了吗?”杨文秀不解。
陈红玉瞅了夏晓禾一眼,“哼,反正我就是回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