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漆黑双眸沉沉盯着怀中这张姿色平平却依然能引得他怦然勃怒的脸庞,绝对的强势意味毫不收敛地流露出来。
不论他为她做多?少事情, 她都不愿再爱他,甚至可以残忍地抹杀掉他的记忆, 任他陷在爱而不得的苦果中。
而今再看?到?她在树下认真听?琴的模样,前些?日子学习的追妻策论悉数忘了个干净, 所有?的隐忍在看?到?少女沉迷琴声的这一幕中悉数崩盘。
被他遏制在心底的暗黑念头覆拥其上既然她这么决绝,他又何必再一味委屈着自己、压制自己的本性, 把她牢牢锁在自己身边岂不是更好的选择?
被他压抑在心中的魔欲犹如一颗种子般迅速自心脏中生长壮大而后破土而出,遍布整个胸腔后又簌簌蔓延到?四?肢百骸,以至于眸中的黑沉雾气在眼底层层涌现。
她无法收余恨,他亦无法在苦海中脱身,那么爱不爱他都可以, 但他绝不允许她找一个“琴师”的替身。
他身边那群“莺莺燕燕”休想染指半分。
何况......就算要找, 那这替身也只能是他。
她不是容易乖顺的寻常女子,血脉中的骄傲让她注定不会轻易原谅他从前的所作所为, 他听?玄姬的话学习如何求得心爱女子的原谅, 想着一步步循序渐进,总有?一天她会原谅他。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如今看?来, 她永远不会原谅他。
自她归来后他对她的隐忍以及愧疚之?心被这一幕刺激到以摧枯拉朽之?势彻底崩溃,泛涌上来的掠夺强取欲在两股拉锯之力中获胜,他忽然阴阴柔柔勾起了嘴角。
既如此,他不如就按自己的方式来彻彻底底将她锁在三十?三重天。
神族衰败,神域势微,她神力再怎么强悍无匹,但论心计,她斗不过他。
他的气息逐渐骇人?,风阮却不愿在这种场合跟弗彻起冲突,深深呼出一口气,压低声音道:“帝君,你捏痛我了,松开。”
她抬眸看?着男人?怒冷的脸庞,他额间朱砂情印并没有?复现,眼下这副猖獗的模样让风阮不确定他是不是已经恢复了记忆。
拥有记忆的弗彻好歹还有一两分的收敛,而眼下他攻势全开的模样......是因为他没有?想起来,还?是因为他记起她抹杀了他的记忆,所以来报复她了?
弗彻听?到?她说“痛”,手上的劲道稍松了一些?,骨子里流淌的掠夺和狂躁欲被他强制压下,视线依然如蛛丝般密密麻麻胶着在少女脸上。
看?到?她眸中的惊疑之?色,男人?慢条斯理哂笑道:“在猜朕记起来了没有??”
风阮道:“从未有被抽取记忆之?后还?能自行?恢复的先例。”
丝丝缕缕的诡秘笑意自男人喉骨处溢出,薄凉意味分外浓厚,“那朕自然也不例外。”
他这副妖妖凉凉的调调让风阮心中狐疑更重,今日是风飞飞和却流的即位盛宴,不好跟他硬碰硬,她冷了语气道:“无论帝君是否记起,结果都不会改变,帝君实在不该如此执着于过去之?事......你先松开!”
男人?冰凉的怀中渐起一些温度,眸中闪过幽幽难辨的暗光,钳制着风阮的手掌慢慢松开。
弗彻眸光依旧紧紧黏在风阮身上,忍住掐起她下巴的欲|望,捏了捏指骨上的碧玉纹经扳指以缓解身体里?流窜的惯性瘾欲,唇畔笑意弧度意味不明,“阮阮,那你又何必对琴师念念不忘?”
他吃的根本不是问鹤的醋,而是那个扮演过琴师的自己的醋。
风阮不解地看?向弗彻,方才问鹤弹琴的模样的确唤醒了某些?在心底埋藏已久的记忆,也同时让风阮明白,原来再度想起时心中已经不会那么意难平,少年时的满腔爱意再度回忆也唯余释然。
风阮红|唇动了动,语气轻描淡写,“天下琴师千千万,大好年华浪费在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岂不可惜。况且只是听?个琴而已,帝君何必如此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