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聿瞳孔缓缓放大。
一年前的记忆猝然窜到眼前。
那时的他因为父亲不由分说地要带一个人回家而愤怒,想尽一切手段要给他们添堵,并明里暗里地给眼前这个女孩放了不少狠话。
……原来那时候的她也和他一样被逼无奈吗?
邹聿呆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能不能别走?”
岑栀蹲下身锁好行李箱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忽然手腕被人猛地拽住。
“不要走!”
邹聿的指腹与掌心薄茧很多,不同的位置都属于不同运动项目、音乐器材的痕迹,和他们这些寒窗苦读的人相差甚远。
岑栀垂头看着他用力到泛白的骨指,感受到从腕部传来的丝丝缕缕的疼痛:“放开。”
“我不会放的!”少年紧绷着唇角,骄傲如他,此刻低压的声线宛若哀求,“以前针对你是我错了,是我不该意气用事,那时候是不是吓到你了?对不起,如果你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我可以道歉,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别走?”
岑栀心情复杂地抿紧唇:“你捏疼我了。”
腕部的力量倏然松开,邹聿手足无措地看着女孩白玉般的腕骨浮出一层红痕:“我……”
岑栀重新拉起行李箱,这次却被玉宝咬住了裤腿。
她心尖一颤,垂眸正见小狗可怜汪汪的大眼睛。
玉宝不懂发生了什么,但本能告诉它似乎要被抛弃,于是它摇着毛茸茸的尾巴,叼着女主人的裤腿,一边“呜呜”哼唧,一边四只爪子用力向后撤退。
岑栀被它扯得扶着行李箱的手都几乎握不稳:“邹聿,把玉宝抱走。”
“邹聿?”她挣动几下无果,又没得到邹聿的回应,干脆松开行礼箱准备自己上手。
邹聿在这时弯腰抱起玉宝:“你看,玉宝也不想让你走。”
岑栀心里一阵莫名的烦躁:“吴妈把它养的很好,我走之后,很快它就会把我忘了。”
“那你呢?”少年在她背后出声,“你也会很快把我忘了吗?”
岑栀不想回应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一个闪身挡到她面前,咬牙切齿:“为什么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要走,那我算什么”
岑栀抬眸:“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邹聿被她的话刺得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