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曾和岑栀真真切切地待在一个班级,她转来之初的顶级控分,无畏恶名在外的邹聿直接硬刚,一起去研学,一起排练参加一次次运动会和艺术节。
虽然岑栀是中途转校而来,但实际上他们早就把她当作四班不可缺少的一份子。
十七八岁的少年人总是有些莫名其妙的集体荣誉感和中二魂,为团体冲锋陷阵好像就是这个年纪特有的使命。
哪怕他们已经分班,哪怕他们现在根本就不算一个集体,但看着岑栀被诋毁仍然会在忍无可忍时开着小号在各种地方对喷,然后在今天由江梦鱼牵头,策划了这样一场看上去冲动幼稚,但又格外热血的“宣告仪式”。
周围一圈人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他们并不擅长成年人那套圆润的言辞,只是用各种带着赤诚的语句直白地安抚她,试图让她宽心。
岑栀的心中蔓延出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揣测的言论其实伤不了她,但朋友的安慰却让她难得心悸。
朋友……
在来到淮宜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还会有这样的友谊。
“谢谢你们,我……”岑栀思绪万千,可她在这方面实在笨拙,“我”了好几声都没凑出后半句。
“行啦,别浪费时间了,老秃婆婆妈妈地浪费了这么久,岑栀和我们一起去跨年啊!”孟辰飞大手一挥,左肩膀揽着边扬,右胳膊抵着冯俊豪。
前四班专职保姆高书哲推了推眼镜,抬起手腕看时间:“我定的下午三点。”
“时间刚好!”江梦鱼抱着岑栀的胳膊说,“就知道你肯定没看手机,我们好几个星期前就在约啦,今天去Rumiya跨年!”
Rumiya是一家餐厅与KTV棋牌室一体式的高端聚会场所,人均四位数起,这个价格对于普通高中生来说当然遥不可及,但对于同时拥有三个富二代的班级来说谁来请客都绰绰有余。
岑栀架不住他们的热情邀约,于是推翻了自己准备在宿舍从二零一六年躺到二零一七年的计划,乘上了去Rumiya的出租车。
Rumiya预定的包间很大,分为用餐区,棋牌区和K歌区,容纳四十多号人绰绰有余。
大家吃过饭就各自活动,岑栀不会桌游也不会打台球,就和江梦鱼一起留在K歌区。
她安静地听着其他人唱歌,也就江梦鱼点《记念》的时候跟着唱了两句。
江梦鱼最开始兴致还很高连着唱了好几首,这时候反而抱着手机不停地发着信息。
“栀栀,你和苏泽熟吗?”江梦鱼突然问。
包间音响声音太大,岑栀没听清:“什么?”
江梦鱼提高音量:“苏泽!你和他熟吗!”
恰好他们切了首舒缓的情歌,岑栀缓声说:“是我同桌。”她探究地打量江梦鱼,“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江梦鱼倒是一脸坦荡:“哈哈哈,那还不是老联系不上你嘛,随便在年级群加的,没想到加了个超级大学霸,当然他肯定还是没有我们家栀栀厉害啦!”
叮咚一声,手机弹出一条消息,江梦鱼扫了眼脸就垮下来了:“这不是今天跨年,想叫他出来一起玩,偏不来,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