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响,弄得惊天动地,但效果很差。一些土枪也对着冲过来的义军扣动板机,凌乱的枪声中,陆续有人倒下。但是士气高昂的义军头也不回,只顾着向前冲,这点伤亡他们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但是一道又深又阔的壕沟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他们不得不顶着土枪和弓箭的射击搬运土石去填平壕沟。这时,围墙上的家丁已经回过神来了,弓箭没命的射,土枪没命的放,土炮以最快速度重新装填好,照着人最多的地方轰来,黑压压的硝烟腾起,义军倒下了一大片。遭到打击的义军陷入了混乱,本能的想撤退,但军官厉声狂喝:“不许撤!用标枪!用标枪!”弓箭这玩意不是谁都玩得转的,至少现在的义军还玩不转,因此他们的主要远程投射武器是标枪。在军官的指挥下,标枪兵一百人一队出列,振臂狂喝间,一支支标枪带着风声照着那些岂有此理的家丁飞了过去。马上,围墙上响起了凄惨的惨叫声,好些人身上插着长长的标枪从围墙上滚了下来。一击奏功,标枪兵士气大振,标枪一排接着一排照着围墙倾泄。
吃了亏的家丁们学乖了,躲在箭垛后面不肯抬头,只不玩命的放箭打枪,不断有人被他们打倒。这该死的壕沟挡住了去路,义军冲不过来,那么多人挤成一团,随便一枪都能打中人的。不过他们也高兴不了多久了,因为这支义军的意志远比一般的土匪流寇要坚强,居然忍受着弓箭火枪的轮番杀伤,硬生生用泥土填平了一段壕沟,猛冲了过来!更加糟糕的是,一小队掷弹兵在那名向王锐讲述了邓老财的恶行的老农民的带领下找到土炮的死角摸了上来,二十几枚带着烟的手雷被抡到了围墙上,乒乒乓乓的炸开,陶瓷碎片和铁钉飞溅而出,围墙上鬼哭狼嚎,一时间都不知道有多少人被炸成了血葫芦,惨叫着从围墙上掉了下去。邓家家丁为之胆寒,纷纷嚷嚷着“守不住了,守不住了”,逃离了围墙,十几架梯子冒着零星的箭支架了起来,刀盾手一手持盾一手持刀爬上了围墙,用短刀照着那些该死的家丁的要害乱捅,不少邓氏宗族的子弟冲上去跟他们厮杀,都让他们当场砍死,溃败之势不可逆转。刀盾兵边砍杀边大声呐喊:“我们只找姓邓的算账,无关人等让开,没你们的事!”一听说人家只找邓老财算账,不会动自己,那些家丁就更加消极了……就拿这黄豆大一点的银子,犯不着那么玩命吧?邓老财气得吐血,疯了似的狂呼乱喊,把赏级提了一遍又一遍,可惜没多大用,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他输定了,自己的小命又没有危险,鬼才给他卖命啊!
乱纷纷中,坞堡的大门活见鬼的打开了,义军大喜过望,蜂拥而入,这一下,还在抵抗的人都胆寒了,纷纷投降……
很快,战斗结束了,那些家丁要么投降要么战死,敢于负隅顽抗的邓家子弟更是死得一个不剩了,混身是血的邓老财被人从枯井里拖了出来,接受石块、口水和烂菜叶的洗礼,等待他的,将是非常悲惨的命运。义军伤亡近两百人,损失还是蛮大的,但他们全然不在意,都是烂命一条,死了算球,没死的继续打。他们以惊人的效率查抄邓老财的家产,一箱箱银子、铜钱,一袋袋粮食,还有牲畜家禽,凌罗绸缎,流水价似的运了出来。邓家人发出阵阵绝望的哀号,这可是他们几代人辛辛苦苦刮地皮积攒下来的财富啊,完了,全完了!围观的农民的咒骂声越来越响,他们越看越愤怒,我们千辛万苦一年到头忙个不停,连糠菜都吃不饱,你却趴在我们身上吸血,简直没天理了!
王锐数了数,总共缴获白银两千多两,铜钱一千多吊,大米八百余石,还有十五头牛,二十多头骡子,以及丝绸、古董一批,这个王八蛋还真有钱!当然,那三门土炮也归他了,还有三百多斤火药,都是不错的货色,通通笑纳了。
彭壮说:“这个黑心肝的还真有钱!”
王锐说:“都是民脂民膏!这钱粮我们拿一半,留下四百石大米和一千两银子给老百姓,还有,把田契、借条通通烧了,把田地分给老百姓!”
彭壮叫:“那可怎么行呢?他们又没出什么力,凭什么分给他们这么多钱粮?”
秦迈笑着说:“眼光放长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