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一锅水用猛火烧,再往里面加点油盐就成汤了,这帮家伙笑嘻嘻的排着队拿杯子去领,领到后一口饼干一口涮锅水,狼吞虎咽,真是太好养活了。在狼吞虎咽之余还不忘向老炊道谢:“多谢老炊!回头缴获了什么好玩的给你留一份!”
老炊只是笑着:“不用啦,你们加把劲打赢这一仗,我们给你们做好吃的!”
士兵们顿时发出一阵欢呼。老炊是他们非常尊敬的一群人,他们对老炊的敬意不亚于对那些带着他们一次次从胜利走向胜利的军官团。跟蛮族军团打仗,有三种人是绝对不能打的,第一是他们的军官,打死了一名军官会有一拨人红着眼冲上来跟你玩命;第二种是老炊,打死了老炊整个中队甚至整个大队都嗷嗷叫着冲上来跟你拼命;第三种则是身兼军医和啦啦队二职的女兵,这些女兵在打仗的时候经常要上战场把受伤的士兵抬下来救治,甚至冒着横飞的铅弹和流矢给伤兵包扎,行军的时候则在路边唱歌喊口号给大家加油鼓劲,在蛮族士兵眼里这些穿着白色军服的女兵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天使,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得到其中一名白衣天使的青睐。如果有女兵被打死了,整个军团包括军团长在内都会两眼血红的冲上去疯狂砍人,而且不留俘虏!所以在他们横扫安南的时候,安南军的统帅经常会吩咐部下:别动他们的老炊和女兵!
王锐作为统帅,待遇比普通士兵好一点,但也没强到哪里去,就是多了一听桔子酱。他把桔子酱涂在压缩饼干了,一边飞快的嚼着一边看着地图,跟王铁锤低声讨论。而吃饱了的士兵则背靠着背坐到一块有说有笑,看他们那一脸轻松的样子,不像是去打仗,倒像是在郊游。
突然————
斥侯队长纵马飞驰而来,神情激动得不行不行的,打老远就扯开嗓子大吼:“炮声————前方有炮声传来————”这家伙实在太过激动了,横冲直撞,好几次险些撞到了自己人不说,还一直冲到王锐面前,直到距离王锐只剩五六米了才勒住马缰。由于用力太猛,被勒得生痛的战马人立而起,两只前蹄刨动着,脸些就踢到王锐的鼻尖了。王锐可没有心情计较这些,他略一示意,王铁锤便一手把这小子从马背上拎了下来,这小子还沉浸在激动之中,大叫:“尊敬的王,我听到炮声了!丰台方向传来的!”
王锐厉声问:“你听清楚了?弄错了我要你的命!”
斥侯队长叫:“绝对不会弄错的!我在原地听了好久,炮声连绵不绝,跟雷暴似的!是我们的神炮在发威,我敢拿脑袋打赌,肯定是!”
王锐将最后一小块压缩饼干往嘴里一塞,手指在地图上飞快的划动着,最后停在小房村附近,喃喃说:“也差不多了……顶多也就十几里了……”霍地起立,大吼:“全军集合!抛弃所有不必要的负重,只留下水壶、铠甲、兵器和一块压缩饼干,随我全速前进!目标,小房村!”
蛮族军团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震天响的欢呼,争先恐后地把背包撂在地上,只带铠甲、水壶、兵器和一块压缩饼干,在军官的口令之下快速前进。每个人都激动异常,这趟枯燥而漫长的长途行军,终于要到尽头了!
王锐又叫来一名传令兵,让他去通知韩鹏不要再跟打阻击的清军纠缠,迅速往小房村方向靠拢,那里才是决战的战场,他们将在那里埋葬清军最后一支主力。做完这些,他跳上战马,带着上千名亲兵撇开大部队一路向前飞驰,这位边军出身的无敌悍将又要身先士卒,去充当全军前锋了。
蛮族军团脱下帽子向他挥舞,放声欢呼,士气越发高昂。这就是他们的王,带领他们从江汉平原一路打到安南,打下了一片肥沃的土地,已然功成名就了,但是每逢战事仍然身先士卒,跟着这样的王打仗,就算是战死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现在关宁军却满腔遗憾。
不,应该叫遗恨。
吴三桂发了狂似的指挥夷丁突骑向炮兵阵地发动一轮轮猛烈攻击,然后在霰弹炮、排枪、手榴弹甚至燃烧瓶的轮番打击之下,嚎叫冲锋的夷丁突骑转眼之间变成一堆堆破碎的尸体。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