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界了。

老宅里市中心远,四面环竹,一座深宅大院坐落在静处,说不出的古朴雅致。据说这宅子有一百八九十个年头,是祖上传下来一代代翻修加建的,是岳家的脸面和象征,一般人没有资格进入。

岳青进了宅门,一想到袁憬俞心里就烦躁得厉害,在养鲤鱼的池塘边儿丢了几把鱼食儿,抄小路准备回房休息。

“少爷。”半路上一个佣人拦下他,“老爷子在正厅等您,请过去一趟吧。”

岳青眼神暗了一瞬,牙床隐秘地咬紧,他不久前才挨了家法,当然知道这个老东西正在盘算什么。

“嗯,我马上到。”他说。

走入正厅,岳建立坐在雕花椅子上,右手拿着一只紫砂茶杯。他今年五十七岁,头发半白,面色平静,从容不迫的模样十分有威望,见到来人没有反应,安然地一口口喝茶。

“爹,我回来了。”岳青鞠了个躬,淡然道:“有什么事吗?”

岳建立放下茶杯,“我让你回家给憬俞补生日,你去了吗?”他的语气像外表一样强硬,简单几句话也能让人感受到威压,这是由大半辈子的惊涛骇浪打磨出的。

也是父子二人唯一相近之处高傲,只不过岳建立将这种高傲藏匿着,而岳青却将它大大方方地展示出。

“嗯去了,刚从小区回来。”岳青面不改色地说,“他说过完生日准备出去旅游几个月,托我给您稍话,家宴得缺席一段时间。”

短短一番话,岳青撒了四五个谎言,他神情镇定自若,看不出半点心虚。

“行,也该出去走走了,成天憋在家里确实不舒服。”岳建立说罢叹一口气,挥挥手让岳青出去。

“让他去吧,这事儿你别管。”

岳青退出正厅回到房间里,一拳砸在木门上,发出一声巨响。

其实他知道岳建立在盘算什么。

想想看,那么多上流人家的富少和小姐不许配给他,为什么偏偏把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穷酸货塞给他?

岳青一直有经商的天赋,从小到大都表现出经商头脑,但却无法继承家业。因为他不是长子,而是岳家三子中最年幼的小儿子,一个妓女偷生下的私生子。当初是大哥岳炀和二哥岳舷拼死不愿意坐在继承人的位置上,岳建立才恨铁不成钢地把这把椅子施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