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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凭着一腔热血,在这些个拿枪厮杀过得人眼下颇有些气短。

“怼起我来倒是牙尖嘴利,面对那畜生怎么没了这野性?”

江岁秋如何能说,周绍文是她的目的,也是明面身份上的利益牵扯方,她要如何拒绝?她现在就怕近几日的电话,也被这人给监听了,只是她和上线的对话向来谨慎,光凭那些个一言两语,这周绍甫莫不是还能推测出什么来?

“少与他牵扯,有事便来寻我,多得报酬也不缺,有空多来给老子讲讲新思想,老子还能亏待了你不成?”周绍甫见江岁秋憋着气,一句话也不说,又加了句,还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枝滴水带刺的玫瑰花,递到江岁秋面前:“喏,路上捡来的,还你一株。”

提到玫瑰花,江岁秋就气竭。除了第一次仗义相助,之后就是同强盗一样蛮不讲理的挑拨她。

*

那天,江岁秋在等一个电话。

突然从前方传来一声脆脆的嗓音,她低头就看到一个小姑娘。

“姐姐,买束花吧。”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小姑娘穿着粗布麻衣,手中捧着有些许破败的玫瑰花。

这花儿沾着水露,甚是娇艳,花茎被修剪的干净利落不扎手,还扎了个蝴蝶结在花茎上,倒是颇有兴致。将那些破败遮掩了一二,含羞带怯的绽放。

小姑娘娇娇软软的笑着,杏仁圆眸溢着狡黠波澜,眸底的单纯可爱浑教她起了怜爱。

“这些花儿我全要了。”江岁秋弯腰从小姑娘手中接过一捧玫瑰花束,递给她几个银元,剩下的便做了小费。小姑娘欢天喜地的接过,道了好几声谢。

江岁秋捧着一束玫瑰花,站在街角。电车叮铃铃驶过,带起她一片裙角,她迎着风半倚在电话亭旁,若有所思。

她接到了组织上安排的第一个任务——就在这个电话亭里。

“姆妈什么时候回来呀?”

“真的呀?周姐姐生了个儿子吗?”

“好,我晓得了。”

组织要她去接近新来沪上的大帅的儿子。只道是儿子,也没说个详细。周绍甫是她名义上的二哥,本该是最好接近的,然而爸爸那里不太好交待,自从知道他改名成了周绍甫还摇身一变成了周大帅的儿子后,爸爸便气得不行。想来也就只有那周绍文好去接近,这周绍文平日里最爱在歌舞厅里与舞女小姐厮混,府中还娶了好几房姨太太,是个好勾搭的混不吝。

“江小姐,别来无恙。”江岁秋骤然被人打断了深思,吓了好大一跳,诧异的抬眸,不经意撞入那人噙笑的眸子里。

是周绍甫。

他今日一身黑色立领长衫,褪去了军装后,平白多了些儒雅斯文。眉眼间染着轻佻的笑意,将这儒雅撕碎夹杂了野驯。江岁秋眨了眨眼睛,又见他匪气十足,暗笑自己晃了眼,这人身上哪有斯文可言。

江岁秋往身侧挪了几步,带着疏离:“周少帅。”周绍甫蹙着眉逼近她几步,直把她逼得退无可退,堵在了电话亭前方开了口:“怎么一见着我就要走?”

“天色已晚,我该回家去了。”

周绍甫见他这幅神情,就料到那老头该是把事情都同她说了,指不定还在背后怎么骂他个畜生,他无所谓的扬唇散漫的笑了笑。

“这玫瑰花倒是顶漂亮的,又是哪位裙下之臣送给江小姐的?”周绍甫伸手碾着花瓣,那手劲浑似要将它零碎成泥。

“是我自己买的,周少帅我要回家了,还请让开。”俏脸上隐约凝着怒气,颇为不耐,仿若与他多待片刻都难熬得很。

周绍甫微拢的眉峰舒缓,勾着唇角,强硬地取走江岁秋手中的花:“人可以走,这花本帅便收下了。”他侧了侧身,为江岁秋让开了些许道。

江岁秋被他土匪般的行事作风搅弄得愈发没了好脸色,招呼也不打,转身便走,这玫瑰花浑当是丢了。

周绍甫眼见着她气急败坏的背影愈发变小,指了一小子:“跟着她,别让她出事。”属下忙应了声,追着江岁秋离去的路在身后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