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的身份,还是对我有了别的什么…?”
“他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等你病养好了,我带你去紫金山看雪。”
……
区学儿哭到视线模糊,空无一人的河滩,只有她和陪在她身后的沈信,背后只有远处部队传来的嘈杂声,眼前黑暗的河滩格外静谧,只有潺潺冰河流动的声音。
天黑的像墨,没有月亮,没有星河。
她找不到他,
“路阳,路阳,你在哪儿,路阳,回答我,”她无助的像是个孩子,完全不像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军人,被沈信紧紧箍进怀里。
“学儿,人已经没了……”她用最轻柔的口吻说着最残忍的事实。
是啊,温度这么低的冰河,水流又快,人落了下去,很快就会失温被冻死。
她心如死灰,眼神黯淡,整个人丢了魂魄一样跪在河滩上,任由石头刺穿她的作训服,扎进她的肉里。
“师傅,我……”
“学儿,”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谁?”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连忙拽着沈信的袖子和她确认,
“有人。”沈信给予了她肯定的答案。
“学儿,学儿……”
熟悉的声音越来越近,伴着蹒跚急促的步履,她抬起手电筒看着几个穿了作训服的战友朝着他们的方向奔过来,
突然她被一个急速冲过来的人抱了个满怀,
“学儿,学儿,我没事,我没事儿,我好好的,别怕,我在。”他的头上脸上全是血,眼镜早已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手上还挂着干涸的血渍,作训服湿透了,冻成冰板一样,抱上去,嘎吱作响。
“你?”她难以置信,生怕出现了幻觉,直到双手被他的大手握住,温暖有力。
“我掉进河里,那群王八蛋跟河里丢了一个浮桥,还没被我们收走,让我拽住了,我……”
她紧紧抱住他,埋在他的胸前嚎啕大哭起来,失而复得,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悦,让她所有紧绷的神经一时间摧古拉朽。
跟在后面的陆剑尧手臂负伤,看看沈信,看看拥抱在一起的年轻男女,深深叹一口气,俊美的眼角泛了红,眼里亮盈盈的,泪水跟深邃的眼眶里来会涌动。他伸出右手,将沈信箍进怀里,任由她将眼泪擦在自己的作训服上。
山下的陆军医院,区学儿正在外科坐在帘子后的病床上被护士上药,身上的作训服冻到板结,脱在椅子上,奈何这里气温太低,只能讲究穿着冰凉湿冷的衣服,裹了棉被在身上。
露出的四肢和双手,上面布满大大小小的划痕和口子,护士一面为她上碘伏,一面问她疼不疼,有些伤口太深,还要缝针。
“怎么这么不小心?”护士只知道他们今天有任务,但没成想,一个女干部都能伤成这样。
“没大事儿。”她先前哭红的眼睛和鼻尖儿微微发红,脸颊因为哭过又被风吹微微泛红,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整个人显得格外娇俏。
一阵儿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入眼就是刚刚被包扎了头和手的路阳,全然不顾自己的狼狈形象,直奔她而来。
满眼都是她触目惊心的伤,男人脸上全是心疼的表情,手足无措,不知道该碰哪儿合适。
“还疼吗?”俊秀的眉眼微皱,区学儿瘦到小脸儿只剩一双大眼睛,对他微微摇头。
护士福至心灵,瞅了眼前儿的年轻军官,八成就是一对恋人,处理完伤口,径自出去,轻轻为他们带上房门。
路阳拖了椅子坐到床边,大手小心翼翼捧了她的手,眼神灼灼,
“学儿,你心里有我的对不对?”他声音颤抖,俊秀的脸上还沾了早已干涸的污水,她抬手,为他擦拭。
她抿抿干燥的嘴唇,垂了眼眸,语气轻柔,微不可闻,
“我打了结婚报告。”
“你,你说什么?”路阳愣怔怔像是被雷劈过一样,大脑一片空白,原先满脸的心疼喜悦,变成巨大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