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衣,走出了一种千里单骑的派头。

迷路是不可能迷路的。

因为唢呐的声音已经来了。我被这嘹亮的声波吓了一个激灵,抱着他的头皮,东倒西歪。

殡仪馆内,更是热闹非凡。

两个看门的大娘,从瘪嘴唇里撇出一瓣瓜子壳,正是谈兴高涨,唾沫横飞。死者亲属虽多,奈何人缘不济,谈天者多,上香者稀。

他甚至都没有名字,没有相片,只有孤零零一副不锈钢棺木,还没来得及移棺。也难怪没人给这无名死者上香,看来的确不成体统。

我抱紧了培养皿,和他一起颔首致意。

他这样的人,哪怕长得再不好惹,站在这个地方,依旧是鹤立鸡群。所有人的眼光都像是悬浮在半空中的磁粉,犹犹豫豫地被他吸附过来。

同时漂来的,还有关于死者的片语只言。

“年纪轻轻就……二十二……死同性恋……”

“老爷子死后,三套别墅都留给了他,被他败得精光……”

“别墅有什么用,股份半点没沾着,几十亿的资产,被人耍得团团转……连爹妈给他那笔遗产都没保住,这笔丧葬费谁出?”

“听说去了国外,卖屁股,还沾了毒,上次看到面色发青,瘦得脱相,过去蛮好的相貌,人不成人,鬼不像鬼……”

“姘头把他当鸭子弄,听说相片都流出来了,也难怪了,忒好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