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五。”他道,“你答应过我,不会在这一天烦我。”
我道:“是吗?”
“你的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废话,孢子啊。
“你长得很好看,”我认认真真道,“我挺喜欢你的。”
我说的真情实感,诚恳万分,奈何他的反感更不似作伪。沉闷的更衣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年轻人皮肤上的热度和清冽的荷尔蒙气息仿佛烘焙过后的软面包,徐徐膨化开来,不容抗拒地胀满了这方寸之地,我在他的气息里醺醺然的,像是涨满了帆的船。
我将一条腿从书包柜上垂落下来,借着门缝里透来的光线打量他的脸。他垂着头,额发的阴影遮住了眼睛,侧脸似乎有什么湿润的反光。
有一瞬间我以为他哭了,但旋即我就发现,那是他额角淌下的热汗。他咬着牙关,下颌绷成锋芒毕露的一条弧线。
罢了罢了,强扭的蘑菇不甜。
我从书包柜上跳下来,道:“好了好了,你别气了,我放你走还不成吗?”
他冷漠地看了我一眼。
我把钥匙握在掌心里,心有不甘,退而求其次,小声道:“但我有个要求,你能不能摸摸我的蘑菇头?”
天可怜见,我这话绝对没有半分邪念,我只是看过他在宠物店里撸仓鼠,那双握惯了笔的,修长而清隽的手,能把仓鼠挨个撸成鼠饼,能把刺猬撸得翻着白肚皮睡觉。我甚至很有诚意地向他低下了头,抓住了他的右手。
“用这只手。”
他的表情真是一波三折,刚刚还是斗殴后的负气,以及隐藏得很好的厌烦与不甘,现在已经明明白白如led光屏般刷新出了几个大字事实上我也是第一次在他那张素来冷漠的脸上,看到如此直白赤裸的情感表达。
你是变态吗?
我说:“啊?”
他微微吸了一口气,一手扶住了我的肩。
下一秒,我腿间一凉,他把我的裤子扯到了膝弯上。
我那天穿的内裤挺昂贵的,平角内裤,印满了小蘑菇,触感滑腻。它也跌落在了我的西装校裤上。
我都愣住了。
我们学校的校服是笔挺的衬衫,我似乎忘了扣上最后一颗纽扣,我一低头,就和我的蘑菇二号面面相觑了。
它也是淡红色的,从衬衫下摆探出一点儿,乖乖垂落着,顶端肥厚,边缘光滑,菌柄还是干干净净的粉白色,看起来肉质细腻,宜于把玩。
它羞答答的,贴着腿根,毫无我本体的半分伟岸挺拔。
但是那只钦点的右手在菌褶上破釜沉舟地一捻,我立刻不争气地腿一软,坐在了器材箱上,蘑菇二号高高翘了起来。
“……”
我从他的沉默里,读懂了一句话你果然是个变态吧。
颜
第04章四朵蘑菇小
8
我变不变态我不知道,我觉得他也挺变态的。
自从我觉得强取豪夺这一套走不通,转而怀柔以来,就开始向牛皮糖进化了。每逢上学就黏着他,在一条路上偶遇数次;一放学就让司机朝着他摁喇叭,我则降下半扇车窗冲他打招呼;他勤工俭学的时候,我只在他那儿买甜筒,一个接一个地吃,替他坐镇收银台,甚至连上厕所都和他并排甩蘑菇。
不枉我一番苦心,这下谁都知道他是我罩的了,再没有人敢动他一根指头。
他对我却越发不假辞色,原本还会在讲题的时候蹦几串词给我,现在倒好,把试卷往我面前一推,食指点点桌面。
写。
就连简单的肢体接触,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被扒了裤子的不是我,而是他。
仿佛是我猥亵了他的手,而不是他捏了我的小蘑菇。
啧,男人。
那天的事情显然给他留下了深切的心理阴影,上课的时候甚至会对着自己的手指发呆,我有时候睡迷糊了向他靠过去,他就像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