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开心,此时坐在薛蟠身边的王仁拍拍薛蟠肩头,转过话题说道。
“海贸?”
“恩,海贸之利,远胜咱们各省间贸易……怎么,薛兄弟不感兴趣?”
“这倒不是,”薛蟠摆摆手道,“只是……海贸到底生疏,又是飘洋过海的,不做也罢。”
“这怕什么?”王仁笑了起来,“圣上登基,海禁一禁便是十二年,去年十月才开了禁,如今哪家商人对海贸不生疏,又非单你一家,至于飘洋过海的,更无需担心,横竖又不用你亲自去,让伙计们跑船便是。”
“唔,哥哥此言,有几分道理。”薛蟠一只手抚着下巴,思忖地说道。
“薛兄弟这可不就明白了……”王仁拍手笑道,“薛兄弟,我可告诉你,据说海贸利润之高,一往一返,几近十倍,南洋还差些,东洋倭国那边,算是首选……我打听过了,从咱们这边运去绢、缎、瓷器等物,前往倭国,转手之后,已是获利极丰,这是大头,此外,再从倭国带回铜、硫磺、倭刀、折扇等物,又是一笔好大利润……这等生意,你若不做,我这做哥哥的都替你可惜……”
“既是如此,做是做得,不过……这又要造海船,又要雇水手的,想做也不是立时就能做的,总得费上二三载工夫罢……”薛蟠眨了眨眼说道。
说实在的,王仁这一席话,说得他颇有几分心动。
自从父亲去世,他接手大房皇商生意,一直就被家人、亲戚抱怨,总之是觉得他只顾着玩乐,不顾生意,很不成器,他自是极不以为然,此时王仁将海贸生意摆到他面前,利润如此之高,若是做成,从此薛家大房便多了一门财源滚滚的生意,到了那时,便只有夸赞他的,没有再指责他的道理。
尤其是宝钗这个妹妹,比母亲还要令他头疼,镇日里规劝他,待他海贸赚了大把银钱回来,才知他这个哥哥是个大有本事的。
“呵呵,薛兄弟不用担心,你也是知道的,当年我们王家管着市舶司,不论各国进贡朝贺,还是咱们的海商进出贸易,一概都管得着,因此粤,闽,滇,浙、津门等各地的海商就没有不同我们王家打交道的……因此此事搁在别个人家,或许难办,搁在我们王家,却是容易,若薛兄弟真打算海贸,我便同天津几家大海商商量商量,花钱雇几艘海船、雇些人手,应该毫无问题,用不着自个去造海船,也用不着自个去雇水手……”
“……眼下海禁开禁,咱们的这些海商也都想重操旧业,我去年年底到津门一趟,顺便拜访了几家海商,都在忙着修补海船,预备着出海呢……薛兄弟,你想雇船雇人便得趁早,否则等这些海商开始大肆海贸,哪有多余的船只和人手给你……”
“当然,这并非长久之计,如今先雇着,跑上几趟,这边同时造船、招募水手,用不着两三载,便有自个的船队了,薛兄弟以为如何?”
王仁如此说着,笑吟吟地望了望薛蟠。
说起来,他这般极力撺掇,并主动承揽雇船雇人事宜,自然是有他的盘算。
海贸利丰,如今海禁开禁,他倒是想涉足其中,但本钱方面却是大为不足,想过来想过去,也只有拉上薛大呆子,才好做成此事。
薛家有钱,家底雄厚,况且大房只有薛蟠这个独子,父亲去世,家产由着他折腾。
相形之下,他王家虽也有钱,但三代同堂,他这个王家大房三公子,已成家立户不错,但并没有真正分家,落到手中的家产有限得很,当然,他军中还有一些产业,不过经营起来,一年也就数千两银子,平日里他手头宽绰些,便剩不下多少,因而让他拿出海贸的本钱来,拢共也超不出万两。
这点银钱,哪能做得海贸,就算搭在别个船上,也只能占个小股,但同薛蟠合作,自然不同,他自能说动薛蟠先行帮他垫资,薛大呆子嘛,他完全可以说动。
如此,只须一趟顺利回来,从此便有了可观的本金,可谓借鸡生蛋,无本生利。
此事无论如何,都得促成。
“呵呵……你们王家当年在市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