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余白芷睡到日上三竿,醒过来的时候,乔骁不在,这些时日他应当有事,不似之前那般总是守着她,也没有把她锁在外面的密室,困住手脚。
这两间密室余白芷都能自由穿梭,唯独不能出去。
乔骁不在的时日,她仔细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蹊跷的地方,也没有找到密室的门。
按照如今乔骁的谨慎,周围一定有人把守。
余白芷之前在阴山也研究过机关,虽然不过分深入,但也知道一些皮毛,她几乎把布局全都研究透了,可还是打不开,所以余白芷笃定。
这个密室若是关上了,定然要从外面才能打开,里面打不开。
乔骁既然说过些时日父亲要来京城,那他定然会放她出去。
即便是觉得闷了,余白芷也比一开始更沉得住气,没有再似刚被关进来的时候皱眉训斥乔骁,指责他的行为过于霸道蛮横。
她在静静等待时机,蛰伏着不动静。
一旦动静,乔骁很有可能会将她给锁起来。
余白芷猜得没有错,这些时日乔骁的确很忙,朝廷出了一桩新案子,还是原先地下赌场遗留牵扯来的命案。
因为庄家追债,失手打死了人,想要毁尸灭迹,所以放火,可谁知道灭火灭不干净,火星子把旁边的房舍给点燃了,烧了一堆昂贵的布料。
这堆料子里面有外邦的走私货,乔骁与江翊奉命追查。
余白芷看他忙忙碌碌,随口问问他近来在做些什么。
本不抱希望乔骁会回答,可谁知道乔骁竟然把书写的谏论给她看了。
余白芷快速扫过,“牵扯出这么多的人?”
“此间有利可图,自然人人都想分一瓢羹。”
余白芷话锋一转,“夫君如今在朝堂之中也算是青云直上,炙手可热,有没有人向夫君投诚?”
“投诚?”
乔骁重复她这句话,翻着手上的案子,“投什么诚?”
“譬如说给夫君卖好,用金银钱财来贿赂于你。”
乔骁回得很快,“娘子只猜金银钱财,不猜有没有美人投怀送抱吗?”
余白芷挑眉,“有吗?”
乔骁抬眼看她,余白芷迎上他的目光,对视了一息,乔骁眉心微动,垂眸蘸墨,不说话。
她反问,“夫君怎么不吭声了?”
“你要听什么?”
“我要听有没有人趁我不在京城的时候给你房中塞人,亦或者投怀送抱?”
“……若我说有,你要如何?”他语调正常,下笔书写的速度却慢了许多。
余白芷窝在软塌之上,视线只涉及乔骁的脸蛋,不涉及他的案桌书面,并没有看到他的变化。
“生得美吗?”她问。
乔骁又抬头了,看着她的脸,她的眼睛。
余白芷的瞳仁清润,好似漂亮的琉璃水珠。
“你是好奇,还是吃味?”
“夫君想我好奇,还是吃味?”她让她猜测。
乔骁又看了她一会,涉及情爱,沾上余白芷。
他发现自己想要得太多了,所以感受不到浓厚的喜爱,便觉得难受,甚至恼怒。
乔骁压下心头思绪,敛下眼睫不说话了。
余白芷却还在问,“真的有啊?”
“没有。”他改了口风。
“我不信。”她从旁边拿了话本子在翻,话也在继续,“夫君生得俊美,又在朝中做官,得圣上重用,想必许多人都很喜欢夫君。”
“那你呢,你喜爱我吗?”
乔骁接话,书写的速度越来越慢,因为他的停顿,笔尖凝聚的墨越来越浓,走笔变得黑且.粗,已经不具备笔锋了,好似他此刻隐隐糟糕的情绪。
“嗯…嗯。”
她连应两声,前面还有些疑虑,后面却干脆应了。
乔骁讥诮一笑,“你是真的喜爱我,还是要哄我高兴放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