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后背。这是他所拥有的独一无二的屏障,一座他花了十年翻山越岭去寻找的柔软山脉。他像一个虔诚的朝圣者贴靠着这坚实山脉,感受他内里震动的心跳,如同循环往复淌进心里的梵音。

夏知许是唯一可以让自己的灵魂得以安息的归属地。

昏昏然不知在梦里游荡了多久,许其琛仿佛走进了一潭池水。湿冷的水裹着他的躯壳。渐渐地,他感觉这潭池水开始晕出温热,被气味暧昧的风搅动,从寡淡清透一点点变得黏稠,蜜糖似的包裹住他肌肉的每一寸纹理,甚至开始缓缓攀升,压迫他的身体和心脏,令他这颗心疯狂跳动。

水流浓稠得化不开,变成藤蔓或是触手一样的东西往上延伸,令人无法拒绝的湿软探索着他的口,将他偃就息鼓的意识和舌头都一起搅弄,蚕食吸吮他无力的抗拒心,往下,再往下,勾住那颗心,刺进去,里面淌出满满的蜜汁似的欲望。

他陷入了情欲的沼泽。

大脑皮层更深处的意识怎么都唤不醒,可本能就是本能,是无法因睡眠而阻断的。一连缺了好几天觉的许其琛像是吃了某种特效药,眼皮好似有千斤重,怎么都抬不起。他是被困在黑暗沼泽里没有自由的生命体,但一切感官都是运作的,隔着一层似梦非梦的雾,所以更加色情。

夏知许贪婪地吻着许其琛,舌头深入打着转逗弄他柔软的舌尖,动作轻缓又黏迟,他一点点解开许其琛的睡衣扣子,宽大干燥的手掌探入进去,揉搓胸膛上因一个吻就挺立起来的乳尖,仿佛平原里两棵孤零零的花树,狂躁的暖风中瑟瑟发抖,战栗不停。

“唔……”

睡梦中的许其琛发出暧昧不明的呜咽,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本来就已经足够敏感的感知力在梦中放大。他喘息声越发大起来,在梦中便不知应该收敛,没有了克制力。

“乖,我爱你。”夏知许温柔至极地吻着他的嘴唇,沿着他漂亮的颈部线条一路向下亲吻舔舐,手指探进他湿软空虚的口腔代替自己的唇舌交缠。

忙碌让他们太久没有像这样相互贴近。夏知许内心的渴望一次次被他自己压制住,在此刻累积的冲动一次性翻涌。他肆意地舔弄着许其琛粉色的乳尖,看他胸口薄薄的肌肤一片粉红,纤细精瘦的腰肢在欲望的怂恿下扭动着,隔着睡衣布料蹭着床单。

太热了。夏知许将自己的睡衣脱去,又轻柔地褪下许其琛的裤子,脱去一半。他喜欢这种半梦半醒的亲热,也喜欢衣衫不整的许其琛。俯下身子,夏知许舔弄许其琛敏感的颈侧,右手力道不轻不重地揉着许其琛棉质内裤的鼓包。

“啊……”许其琛的呻吟开始具象化,变得清晰可闻。欲望拨云见雾,主导了他的神思。

夏知许的舌尖探入到许其深的耳中,正如此刻他那只早就被他含湿的手已经伸进去,修长手指拿捏揉搓着他半硬的性器,在唾液的润泽下握着那处上下撸动。他刻意拉开些距离,手肘支撑着身体细细观察许其琛饱受情欲折磨的脸,看他两颊的绯红,还有他微微张开的那张发红的嘴,嘴里半伸的小舌。

“知……知许……”

这一声微弱的呼唤令夏知许意外。好像他这个恶劣的调教者被乖巧的小猫当成了救世主,可怜兮兮地对他发出无谓的求教。

夏知许吻上他空虚的嘴,一面加重对他下半身的蹂躏,一面却虚伪地安抚着他:“没事的,琛琛,我在这儿。”

许其琛无力地任他作弄,任他操控自己的感官,而他只能喘息,只能软弱地呼救,胸膛起伏如同一个重症患者。

他能感觉到他手里的动作越来越快,这海浪就快要将他淹没,他好像离死亡不远了。

“知许,知许……”

喘息声将呼吸切割,每一口都变得细碎,变得毫无作用。许其琛的大腿肌肉绷得紧紧的,甚至开始轻微地抽搐。发红的脚趾尖绷紧向后蜷缩,原本松松覆在床上的手指此刻也不由自主地紧攥床单。布料褶皱的缝隙里都填满了欲流。

在某个将醒未醒的临界点,他身体里的快感终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