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洋听路子明一一挑剔班里的女孩,挺不厚道地暗爽,煞有介事地把手里的书翻来翻去打掩护:“曲菁菁。”
“她跟七班梁慨有一腿。”
岳洋在桌子底下踢他一脚:“挑不出毛病来就直说,这是评谁长得漂亮,关她和梁慨有一腿什么事。”
“肤浅,幼稚。”路子明嗤之以鼻,“我是在考虑追哪个合适。”
他的这句话掷地有声,岳洋脑子里顿时“咣”的一声巨响,接着就好像有人在旁边拿着铁锅往水泥地上狂敲,脸皱成一团憋出句“再没漂亮的了”算是这场讨论的结束语,度时如年地盼望着赶紧下课找地方宣泄情绪。
跟路子明同桌之后,他曾经设想过两种不同的高三生活,一种是跟路子明保持最纯洁的同桌关系,放任自流顺其自然,不做任何自主自动的亲近行为,第二种是利用同桌之便尽可能地满足自己的爱慕之心,暗中占路子明便宜。经过好几天的论证,岳洋最终选择了前者,说服自己仅仅被动地满足于路子明的粗野行为。岳洋觉得路子明相当于饿狼嘴边的一块肉,只要忍不住舔一下,就会食髓知味得寸进尺把整块都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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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动是魔鬼。他不想连同桌都做不成。
他现在鼻子发酸,自责一时把持不住偷吻路子明,不然也不会因为他想追女孩就垂头丧气到这种地步,还像个傻子似的跟他讨论美女名单。正沮丧着,又记起路子明不是处男的事,更是悲从中来,预感自己要一辈子找不到人谈恋爱孤独终老。
这一次的消沉长达半个多月,岳洋明显瘦了。路子明一开始权当他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后来天天被他的低气压所笼罩连吃饭都压抑,思来想去认定是学习过度导致大脑与肌肉萎缩,按照平时解压的惯用伎俩约他放学后到学校小树林里“锯树”几个埋伏好的兄弟一哄而上把岳洋按倒在地,仰面抬着劈开腿卡在树干上转圈磨裆。岳洋被他们折腾得嗷嗷叫,又被摔了好几个屁股墩,爬起来的时候连追上去算账的劲都没了:“杀人啊你们……”
留下善后的路子明乐了:“我们这是治疗面瘫。”
“我这叫严肃,面瘫个屁。”岳洋把书包甩到背上,低头往停车区的方向走。他不想跟路子明单独相处。
“装什么酷啊,草。”路子明利落地在他脚下一勾,抬起胳膊杠在他脖子上往后一抡放倒在地,“有啥话别闷着跟哥说说,一天天跟吃屎似的阴着个脸给谁看,净给老子添堵。”
岳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又摔在地上,坐起来就觉得屁股一阵阵的疼,干脆找个树干靠着坐,忧郁状望天。
“跟你说话呢。”路子明抬脚踏在他支起来的膝盖上,“到底怎么了?思春啊?”
被他说中心事,岳洋一阵尴尬:“我思春关你什么事?”
“原来如此。”路子明深沉地点点头,跟他肩并肩坐下,“看上哪个了?没准我能帮你一把。”
就是你啊!岳洋哭笑不得,他这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得了吧你。半个月前就说要追人,马上就十一月份了也没见你有动静。”
“咱班没美女我有什么办法。”路子明一瞪眼,“少岔开话题,看上谁了。”
“谁•都•没•看•上。”岳洋拖腔拉调,真假参半地坦白道,“我就是觉得吧,都高三了还没谈过一次恋爱挺亏的,再不早恋就没机会了。”迎上路子明嗤笑的目光,他坦然回看,“你鄙视吧,老子不光是处男,连初吻都在。”
路子明的眼神立刻从嘲笑变成了悲悯:“我的亲娘啊,这么悲剧。”
“我哪能跟你比啊,”岳洋又想起非处男的事,连讽带刺地咧嘴笑,看在路子明眼里那就是羡慕嫉妒恨。“哎,你应该会吧,不是单纯亲嘴唇的那种老外的亲法。”
“废话!”被质疑吻技,路子明顿时觉得人格受辱。
“那帮兄弟个忙,”不知道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