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结束之后安澜和诺亚都在思考两个问题。
第一:什么样的小企鹅才会从出生到长大随时随地都在经历各种各样的死亡烦恼?说真的聚居地有那么多个大班,每个大班里有那么多只幼崽,正好经过一处不稳定的冰缝,然后正好在它走过时冰面塌陷掉的可能性有多大?
第二:命硬成这样真的合理吗?
虽然幸运是个欧皇,做养父母的也不能撒手。
经过两个月多的养崽历程,安澜和诺亚深刻体会到了小企鹅的脆弱,哪怕养得皮实,哪怕有其他成年企鹅看着,该有危险的时候还得有危险。
小鹅崽子分别之后的确可能再也见不到面,但养都养了,还养这么大了,就跟双人联机打游戏打到一半似的,不打通关浑身难受。
两只大企鹅默默地选择了缩短狩猎时间。
自那以后他们总是最晚一批出发去海边觅食,最早一批回来,尽可能待在聚居地里,四只眼睛盯着崽不放,一边盯一边互相安慰说这只养出结束了,明年再也不养了。
在这种全方位无死角的看护下,幸运不仅长得膘肥体壮,还成了方圆百米内最能打的企鹅幼崽,快快乐乐地长到了十一周大。
安澜和诺亚忍不住庆祝了一番。
因为连续很久没有什么危机发生,并且再过两个月就可以撒手了,他们觉得看到了通关的曙光,马上就能回到在捕食区浪的生活。
但是命运有它自己的想法。
有些危机不是通过对细枝末节的忽视发生的,不是依靠人力所能避免逃离的,有些危机发生时就像天盖倾塌,像暴风雪,像火山,像海啸,无处可逃。
幸运三个月零十天大时发生了一次严重的危机。
那时成年企鹅刚刚结束一次集体觅食,回家的晚的正准备踏上冰面,先头部队则是已经出发两三天,非常接近聚居地所在的位置。安澜和诺亚就处于这个小分队当中,一边跟团走,一边说悄悄话,对在海里看到的一些新奇动物发表见解。
忽然,安澜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