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那女孩一身学生装扮,正低头翻着摆在外面架子上的杂志,很专注。
他稍一晃神,就看见她和一对情侣在书店门口的马路上吵了起来。
叁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貌似很激动。
唐绵手一手拿书叉腰,一手举在那男人面前比划着“1、……2、……”,应该是在讲道理,举例子。
那对男女应该是没占上风,气不过推搡了她一把,她手中的书掉到地上。
唐绵瞪了那对小情侣一眼。
那一男一女从他车边走过时,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她是神经病还是脑残粉?黎靖炜是她的谁?这么护着。关她屁事啊!”
“黎靖炜这种人还有粉丝?以为自己是黎靖炜老婆?哼!他老婆还躺在楼上要死不活得呢,他还不是照样在外面嫖,我骂两句不行吗?那种男人,说他两句还脏我的嘴。”
“……”
那两人逐渐走远。
黎靖炜看着唐绵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书,先是举到脸前对着封面吹了两下,像是要把灰尘吹掉,再用袖子擦拭,接着从双肩包里翻出纸巾擦,最后才小心翼翼放进包里。
她举起吹气的时候,黎靖炜顺着阳光看见了杂志封面上自己的脸。
他无法形容当时的感受。
女孩穿着白衬衫,牛仔裤,黑框眼镜,扎个低低的马尾,是最最普通的装扮。
他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除了抽烟,不知道能干什么。
近几次见面,唐绵的变化,他不是不能感受到。
她的不安、她的犹豫、她的彷徨,他统统都知道。
而且,全部都理解。
也可以说,他应该、甚至必须理解。
可是,那些情绪,同样也占据他的内心。
特别是当唐绵说出“摆正位置”这种话时,这样的感觉非常之明显。
但同时,也给了他敲响了警钟。
他知道,这样的行为让人觉得不齿。
但他似乎选择性地忽视不见——忽视自己,也忽视他人。
不知是否有遗传基因从中作祟?
他正在将自己推向自己最厌恶的那一种人。
也差点让唐绵陷入一片泥泞。
黎靖炜闭上双眼,此时此刻的他,似乎与多年前相比,仍然没有进步。
除了抽烟,不知道能干些什么。
唐绵起床时,Charlie没等人送,已经搭早班机去了上海工作。
吃了早饭,唐绵将那件西装送去干洗。
老板娘拿着衣服检查了一番:“这西装不管是面料还是做工都很考究,应该要好几万吧?”
“差不多。”唐绵莞尔,她知道这个牌子,大概价位的确如此。
“男朋友的?”
唐绵摇头说不是,老板娘接了一句:“老公?”
她正想否认,老板在里面叫自己老婆进去搬什么机器,老板娘对唐绵歉意笑笑。
唐绵站在那儿,拿着票据有些无奈。
后面接连几天,唐绵都在看文献查资料,为了A大和港大两个课题做准备工作。
唐源生病请假回家未上晚自习,唐绵连着去父亲家吃了两次晚饭,饭后都有给弟弟辅导功课。
中途,她飞了一次北京做报告,会后主办单位接待他们去故宫、长城等着名景点逛了一圈,那是唐绵第一次去。
在天安门广场等车来接时,唐绵接到了台北那边来的电话。
之前唐绵已经与他们沟通过多次,那个会议规格挺高,所以要求上,实质、形式上的都要具备。
这次通话主要是南方某高校教授盲审大量参会文章后,想要从主办方那边得到她的联系方式。
唐绵知道那位教授,江浙人士,研究这个领域的专家。
她当然是求之不得。
时间一晃就到了十一月中下旬,港大入学的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