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照顾我妈,她比我废得多。”
发完这条他走下楼梯,拿起那瓶红酒。
“找个开瓶器去,我忘。”赵文瑛缩沙发里说,“醒酒器也拿来。”
窦晟嗯声,拎着红酒进厨房。
而他把红酒塞回酒架,开冰箱,拿牛『奶』。牛『奶』倒进胖乎乎的陶瓷小『奶』锅里,打火加热。
细小的火苗轻轻『舔』舐着锅底,牛『奶』不能空腹喝,他又撕两片吐司装盘,而关火,挑个赵女士之前喜欢的艺术家马克杯,把凝着层『奶』皮的热牛『奶』倒进去,吐司上抹勺花生酱。
回头,赵文瑛就站厨房门口,看着他。
那是个窦晟永远都忘不掉的眼神。
怔然,讶异,泛着片微茫的泪光。
他和赵女士起经历晴天霹雳,看着她暴怒痛哭,看着她颓废失意,看着她深夜酗酒,但这是第次,他真的感受到妈妈的柔弱。
他清楚地意识到她需要他。
“长点心吧。”是他低声说着,端着杯和碟从赵文瑛身边擦过,把食物拿到客厅去。“大没大样,老公都死绝,不好好赚钱养儿子,还拉儿子起半夜酗酒。”
客厅里安静,安静到他几乎能听到身赵文瑛那声低低的抽泣。
但赵文瑛快就敛起泪意,没事人样走过来,捏着松软的吐司,吹吹杯面上那层颤巍巍的『奶』皮。
“们班主任今天发消息,说又没去上课。”她撕块面包丢进嘴里,“好意说我吗?”
“赵女士,我才十岁。”窦晟瞟她眼,“我还是个孩子。”
久违的,赵文瑛噗声笑。
她笑出眼泪来,“不仅是个孩子,还是个从学年第嘎嘣掉到倒数第的孩子,还是个明年要中考的孩子。”
“我知道。”窦晟语气严肃下来,“快。”
赵文瑛喝口牛『奶』,“什么快?”
“快要好起来。”窦晟说着,把那支空空的高脚杯也收起来,“明早上学要送我,早点睡。”
赵文瑛端着杯牛『奶』,有些愣怔怔地看着他。
“说让我送去上学?”
窦晟深吸口气,“嗯。老爸都死绝,不拼自己,还能拼谁。”
他顿顿又嘀咕道:“但我可能暂无法专注学习,抱歉,可能让失望。我只是……想努装装合群吧,也许之哪天突然就想学……”